没有比这番话更能令人感动了。
雨过天晴。
左嘉晖的小手术很快就顺利做完,适文一直陪在明军身边。
他俩紧紧的依偎着,也不作声,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二人世界之内,使赶来照应的徐玉圆与谢适意都显得那么多余。
谢适意很大方地向徐玉圆介绍自己,说:
“要不要到回廊上去买杯什么冷饮?”
“好主意。”徐玉圆答。
两个人就故意撇下明军和适文了。
这以后的几天,适文都尽量抽时间到医院去陪伴明军母子。
嘉晖复元得很快,未到一个礼拜,适意和另一位联诊医师都认为他可以出院了。
嘉晖在换衣服时,活泼泼地站在chuáng上,一直不住的跟他的谢叔叔讲说话:
“看,谢叔叔,这是谢医生送我的小白玉兔。”
嘉晖把小白玉兔挂在胸口。
“看,嘉晖,”适文也解开了恤衫的两粒钮扣,说:“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白玉兔!”
“是谢医生送你的?”嘉晖兴奋地问。
“是。”
“一模一样。 ”
“因为我和晖晖都是谢医生听话至极的病人。”
嘉晖开心地点点头。
“将来有一天,嘉晖,我们失散了,也可以凭这小白玉兔相认,是不是?”
“是,是。”
目睹适文和嘉晖如此融洽,明军有极大的安慰。
这一晚,玉圆坚持要在家里带嘉晖,让适文与明军可以好好的相聚。
“别后qíng话,在医院病房内说,总不是味道,你安心玩乐一个晚上才算吧!”
适文把车子开上了山顶,坐在车厢内,一直紧握着明军的手,问:
“你知否我找你找得好苦?”
明军点头。
“为什么呢?晖晖的父亲是谁,对我是没有分别的,都已是过往的事了。”
“适文,左思程并不是这样想。”
“他仍爱你?”
“不,他从来不曾爱我,如果他曾爱我一丁点,他就会信任我、放过我。”
“一切都是他摆布的,是不是?”
“我们没有证据。”
“有。”
“韦总找到了叶展坤作证?”
“不,叶展坤已移民到澳洲去!”
明军异常气馁。
“明军,最真实、最可信、最不能磨灭,亦不能制造的证据在每一个人的心上。”
“适文,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胸襟和想法。”
“对,因此也不是每个人都会附和左思程。道理是一样的,无人在世界上能拿到全民信任票;我们只按着良心办事,争取与我们同类的选票,如此而已。”
明军垂下头,没有作声。
“你仍担心?”
“对。”
“为我的家庭?”
“你能看得到,证明问题是存在的。”
“对。我无法否认,这是难闯的一关,但,明军,跟与你再分离比较,没有什么比后者更加困难。”
“适意会站到我们这一边去?”
“所有明白事理的人都会。你放心。”
“适文,明天晚上真要我去参加你的家宴?”
“为什么不?丑妇终须要见家翁,何况你并非丑妇,怕什么?”适文抱着明军的双手,放到胸前,“我把整个心放在你手上去,帮你镇静应付场面。”
“连嘉晖都要去么?”
“明军,演戏我要演一出,我不要分集上演,我太心急了。”适文望着明军的眼神灼热:“如果要我再冒险让你走,我是无论如何不肯的,家里头反对与赞成,对我的影响都是一样的。对我,跟父母打招呼是礼貌、是尊重,但最终的自主权,在我手上。”
明军这一夜越想养足jīng神,尽快入睡,越是不能如愿。反而是适文绝早走进黑甜之乡,大清早便转醒过来,投入正常的工作;
左思程晨早就敞开谢适文办公室的门,问:
“有时间跟我谈几句说话吗?”
“请坐。”
“听适元说,今天晚上爸爸在家里头举行的家宴,把所有谢氏的远亲近亲都邀请来一叙,你准备把你的女友也带出来亮相,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