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分灵通的消息。”
“我可以预先知道这位幸运女郎高姓大名?”
“是我们的旧同事。”
“赛明军?”
“对。”
“适文,你知道她多少?”
“足够。有可能比你多。思程,请放过她。你并不珍惜的人物,仍有追寻幸福的权利。我们走在一起,对你只有友善,甚而感谢,不会有别的。”
左思程脸色青红不定,站了起来。
他对赛明军过往的压迫伎俩,完全不可以在气定神闲的谢适文面前使用出来,因为他知道不会奏效。
他只能作垂死的挣扎,试探地说:
“你父母不会喜欢知道真相。”
“他们完全是被动的,没有人讲,他们永远不知不晓。但,我和明军都已作出充足的心理准备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希望你也别介意。”
左思程完全败下阵来,落荒而逃。
明军这一晚真的有点紧张,她替嘉晖装扮时,老是拿着左脚的鞋,往儿子的右脚上套。久久不成功还不知道是弄错了。
玉圆在一旁看着,也觉好笑。慌忙的把鞋夺过来,说:
“你好好的给我休息一下,加一些粉,静坐,等适文来接。我替孩子穿衣服。”
然后玉圆又对嘉晖说:
“你要在今晚做个好孩子!”
“只是今晚吗?明天就不用做好孩子?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今晚晖晖要特别乖,特别惹人喜爱,因是妈妈的重要日子。”
嘉晖只管点头,问:
“怎么个乖法了?”
“见了人要微笑、要称呼,跟在妈妈或谢叔叔一旁,不要胡乱玩去。大人在说话,孩子千万别cha嘴。就是有人问你什么,也不要胡乱答。”
嘉晖又慡快地点头。
“好,这我就放心了。”
门铃响了。
明军走到玉圆跟前,很yù言又止。
“去吧!南瓜车已经在楼下等候了,我候你在子夜回来,带给我好消息。”
玉圆紧紧地抱一抱明军,像不舍得亲人这就赴前线战场去似。
明军下楼去后,玉圆急步跑到吊桥去,目送着明军拖住嘉晖上了那辆谢适文派来接明军的汽车。
适文原本要亲自来接赛明军,只是临出门口之时,管家给他说:
“大官,老爷请你到书房去,有事要跟你说,请勿出门。”
谢适文安排了司机去接赛明军之后,就走进谢书琛那间气派凛然的书房去,问:
“找我有紧要事吗?”
谢书琛正坐在那张面积比一般书桌庞大的正宗酸枝案头上看书。
第四部分昨夜长风(34)
他看儿子走了进来,先把那副眼镜拿了下来,很温和地说:
“坐!”
谢适文坐在老人家的对面去,静候训话。
谢书琛很习惯有什么事,就把家人叫进他的书房去,当他雄霸着这张黑色的大公案时,加添了一种判官的气势,更能慑得住人。
谢书琛伸手拿着他的茶盅,打开了茶盖,以之轻拨着浮动的茶叶。这个悠闲的动作非常优雅而又有书卷味,谢书琛已经熟习经年。
“适文,我听到外头有关你的谣言不少。”
语调还是相当平和的。
要来的风bào,不可能转向了。谢适文心想,由得飓风早早着陆,纵使破坏一番,凋零一过,又是晴天。世上没有永远留下来不散的风bào。
于是他挺直了腰,用一般平和的语调回应他父亲:
“你信吗?现在要求我解释?”
“听你回应得这么慡快直率,似乎已证实是空xué来风,未必无因?”谢书琛抬眼直望儿子,彼此都没有回避:“那姓赛的女子,究竟是个什么人?”
“是我爱的一个人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?”
“是。”谢适文说:“爸爸,于你,这是否已足够?’’
谢书琛没有当即回答。沉吟一会儿,站起来,说:
“适文,如果你现今手上主持一个业务计划,独持异议,跑到我跟前来,请求我支持,冒险的成分可能摧毁我半副身家。我问你:
“‘你有信心?你一意孤行?你求之不得?’
“如果答案是你刚才的那句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