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定主意,猫儿伸个懒腰,翘着二郎腿,望着美人傻笑着,不消片刻已经打上了微微的鼻鼾。
曲陌抬起头,望像哪个愈发瞌睡的人,眼中划过一抹忧色,转过身,唤了暗卫,将一笔字jiāo到那人手上,说:“去找这两个人,若找到,就重礼请回来。”略加思索一下,继续jiāo代到:“无论一什么手段,那两人,必须带来。”
暗卫领命离开,曲陌抬头望向树上睡的香甜的猫儿,手中的青山绿水,却是怎么也画不下去了。
猫儿醒来时,已经是天色将晚,闻到曲陌房间里有香气传来,便一咕噜爬起,由修好的窗口跳进去,弯眼一笑,自然坐到曲陌身旁。心满意足地用美食填满着自己肚子。
猫儿不喜欢清淡的小菜,最喜欢吃鱼,怎么吃都吃不够,但却容易被鱼刺伤到,对着镜子张大嘴巴往外薅刺。
曲陌却是只喜清淡口味,很少吃荤菜,即使吃,也只是猫儿讨好地往他饭碗里夹上两口,他才吃下。
一顿饭,筷子很少jiāo集,却是菜色都见少。
再到吃晚饭时,呈上来的鱼ròu都变成了挑完鱼刺的净ròu。
吃好后,猫儿摸了摸唇角,就回了楚府。楚老爷虽然气得胸口起起伏伏,但也不好冲着猫儿发着脾气,只是狠狠地怒哼一声,转身出了大厅。
这,就算是礼成。
猫儿仍旧一身男装,每天在楚府和曲府的两头跑,偶尔半夜也溜达到‘揽月楼’,却是从来不敢去‘浮华阁’的。猫儿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,明明银钩对自已很好,但这双腿,却是迈不动那个方向,只要想着靠近,身体某个地方就涩涩地。
就这样,猫儿天天在曲府和曲陌吃饭,晚上又回到楚府睡觉,偶尔一高兴,还能灌下一壶好酒。曲陌即使不常和猫儿说话,但暗卫们看得明白,自家主子对那小子绝对是纵容的。即使那小子喝高了,抱着自家主子上下其手,主子也只是微红着绝美容颜,将那小子抱到chuáng上,好生安睡。
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,外面已经将楚大人收养的义女传得千娇百媚、知书达理、蕙质兰心,当然,这全部归功于楚大人的小道消息。咳……也亏他能夸下这海口。
实际上,猫儿却是天天半夜爬墙,稀里糊涂地睡在另一个男人的chuáng榻上,还流出了不和谐的口水。偶尔路见不平,举着拳头就上去练习拳脚。
即使曲陌在心思缜密,也没能将楚府传来的待嫁女子与猫儿联系到一起。
时间斗转,原来订做给楚汐儿的凤冠霞帔悉数落在了猫儿身上,又经过丫头们的巧手装扮,猫儿那原本就是块璞玉的材料在顷刻间细致雕琢,便成了一副灵动异常的绝美画卷,看得丫头婆娘们全部傻了眼,当初只知道楚老爷认了个gān姑娘,今个儿让给收拾收拾,不想竟然被三娘领到了猫儿房间,衣衫一换,这才发现,这个半大小子,竟然是个俊俏俏的姑娘。
柳眉轻描,猫眼细画,朱唇一点,淡晕红腮,眸子莹动间,端得是国色天香中的诱人jīng灵,丢了世俗的粉黛,却是那露珠璀璨的瞬间,倾城一笑,刹那芳华。
其实,别说是外人,就算是楚家大院里的妾侍下人们,也知道知道猫儿就是待嫁喜娘。本来自己就没有子嗣,即使不喜欢楚汐儿,但她眼下却是楚家家产的唯一继承人,自己总不能卖着老脸去问是何人待嫁吧?只能……偷偷揣测着,尽量做到与世无争。
而外人,更是不晓得。
且不说曲陌那里天天有猫儿报道,怎会派人再偷偷跟着她试探虚实?更不会想到外传地温柔贤惠待嫁喜娘会是猫儿?
就说银钩那边也一直与猫儿赌气,他好几次站在街角看见猫儿由曲府出来,却不是往自己的‘浮华阁’走,心中的气恼自然层层累积,gān脆出城外游,省下这份惦念的心思!
这边三娘看着猫儿越发心酸,不敢摸着良心,怕生生羞愧死自己,若不是小篱跪在自己脚边说此生若不嫁给耗子哥,那便一头撞死在后院的石井上!她……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猫儿待嫁给那风流痞子。
做娘的,孩子就是自己的软肋,哪里舍得小篱去死?
只好含泪咽下这件事儿,更加细心地帮衬猫儿多添置了几套新嫁衣,又掏出自己这几年存的私房钱,留下一半给小篱出嫁时用,另一半全部给了猫儿,添了一只‘珍稀坊’做得珠花和一些女儿家必备的衣裙。虽然明知道老爷为了面子也不会短了猫儿的嫁妆,但自己这样做,不但是为猫儿养父养母的嘱托,也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