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眼前的猫儿如此灵动靡丽,真不晓得猫儿的生母又是怎样的明艳动人?
哎……
虽然猫儿未来的老公有些浮华,口碑甚是不好,但任谁看着这样的宝贝,也不会狠心对待吧?
虽然猫儿不是以楚老爷的亲生女儿嫁出,但好歹也算得上是义女,排场也够风光,猫儿她爹她娘,你们也可以放心了。
三娘一边为猫儿能嫁个有钱人而开心,一边却是深深的自责,必须用各种借口来缓解,不然怕是撑不过去的。
猫儿不知道三娘的百转心思,只是在穿喜衣时,偷偷将卷好的‘千年青锋镀’大菜刀到了用‘赤滕’做捆绑的后腰里,心里嘿嘿一笑,只待晚上劈了那个脑袋,然后自己就打劫了白衣美人就回山上去称王!
盖头一盖,喇叭一chuī,轿子一抬,猫儿就直接嫁人了。
要说这其中少了什么重要环节?那当然是骑坐到高头大马上的……新郎官!
确实,当猫儿被人塞进轿子时,三娘偷偷将眼泪抹掉,花锄气得攥紧了拳头,楚汐儿心中也有不忍,更多的却是庆幸今天出嫁的不是自己,只想着这原本就是猫儿的婚事,也算是有始有终。
楚老爷gān脆眼不见为净,扫了下袍子,冷哼一声,一转身,走了。
轿子在皇城里转了一圈,晃晃悠悠地抬去了富贵人家。
富贵人家的老管家终于在轿子落地那一刻,汗水湿透地将自己老爷拉扯了回来。
那少爷虽然没穿一身新郎喜服,却着了一件金钩艳粉色的衣袍,风一chuī,艳丽得仿佛是一只招摇花哨的蝴蝶。他就那么依靠在门框,唇角轻佻起着一分不屑,如此半眯着风qíng万种的桃花眼睨着花轿,倒是要看看,那楚老家伙将什么货色塞给了自己,也许,新娘子bào毙是个不错的主意呢,谁让他此刻心qíng非常不慡,旁人死活哦,又怎会是他悲天悯人的感伤?
轿子停下,喜娘掀起帘子,轻声唤道:“姑娘,下轿了。”见里面一直没有声音,这叫个疑惑,伸头一看,新娘还在啊,怎么不应呢?于是,又唤了声:“姑娘,下轿了。”结果,里面人仍旧毫无声响。
不知是谁抬起的手,示意喜乐禁声,接着……一声含在喜帕下的鼻鼾声便隐隐传来,嗨,别说,还真是此起彼伏不息、颇具渊源韵味。
众人,傻了……
正文 红艳独绝新嫁衣(二)
即使是经历了无数喜事的喜娘,这大辈子,怕是也没见过在花轿里睡觉的新娘,一时间,嘴巴张得好大,忘记了如何才能闭上。
这是,一声轻笑传来,那原来依靠在门框上的祸害向轿子迈出一步,却又停住了脚,转而一挑眉峰,问管家:“楚家?”
管家这刚微凉的汗水刷地又流了下来,忙弯腰点头:“是是是……”
桃花眼一眯,问:“待嫁过来的……贤良淑德?”
管家的汗水顷刻间如瀑布般哗哗而下,将头垂得仿佛要弯折般用力:“是是是……”
淡粉色的唇一弯,转身进了府邸,却扔下两个字:“甚好。”
管家彻底傻了,这多年的老寒腿也不痛了,因为已经没有知觉了。少爷说甚好,这个……什么甚好?少爷的脾气一向yīn晴不定,这个,实难猜测,实难猜测,即使想破脑袋,老管家也不可能将轿子里的新媳妇联想道……甚好。
少爷进入府邸后,老管家望着花轿,有种想要退货的冲动。他,实在愧对于老主子的嘱托啊。瞬间老了三岁的脸上,有着以死明志的意向,深深吸了一口气,使个眼色给喜娘,让那喜娘将新娘子弄醒,这脸可是丢尽了!
喜娘早就瞧出了眉眼高低,这少夫人是不讨喜的,如此粗鲁,怎么能匹配上那艳艳无双的新郎官儿?虽然是个男子,却生得如此勾魂,但并不见娇柔,但看一眼,险些就要了她的老命。
喜娘觉得今天这事儿也闹丢了她的脸,新娘竟然在桥下时睡着了,心里生了恨意,弯下身子,抬手就往猫儿的大腿掐去!
只听……
哎呦一声,一个花红花红的球状物腾空而起,在空中连串出高亢的惊呼后,重重落地,眼睛虽然没有闭上,人已经昏了过去。
接着,轿子里踏出一只绣花鞋一个红色身影闪身跳出轿子,却身形一晃,忙用手扶住头上沉重的凤冠,待适应了这个重量后,用眼睛瞄着脚下的路,就伸手这么摸着方向,往大门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