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华微笑,“各人埋头工作吧。”
子山不敢怠慢,全神贯注写稿。
傍晚他们三口出外吃龙虾大餐,在拥挤小店内围上布巾,大快朵颐,十分痛快。
家华说:“应该叫珍珠一起。”
子山答:“她不悉没有去处。”
“你在林家见过她?”
子山点点头,“美艳如一团火,似一贴膏药贴着二公子,看不出真实年龄,只见一张红嘴唇,那时,对她没有好印象,也不敢接近,没想到,真人其实相当单纯。”
家华点头,“原先想:那样冶艳,一定相当坏,但其实不是,人不可以貌相。”
“也许因环境转变救治了她。”
家华忽然问:“伍福怡呢,你可有看清楚她?”
子山轻轻答:“我不知你说什么。”
“你会不会看错伍福怡?”
子山反问:“我怎样看有什么要紧?”
家华见他坚决不透露内qíng,只得一笑置之。
吃完晚餐,大家继续工作。
家华说:“有人介绍这个小生给我:没有学历,中学尚未毕业,个子并不高大,样子也非标准英俊型,一半华裔血统,用他,还是不用。”
小霖过去一看照片,“用他。”
她母亲笑问:“为什么?”
“他有一双会做梦的眼睛。”
子山笑,“少女观众的意见值得尊重。”
一双会做梦的眼睛,子山想,胜过戏剧系高材生,他的双眼词不达意,最失败的是珍珠至今尚未把他认出来,可见她根本不曾看真林智能科,她只看到那袭织锦袍子。
子山在长沙发上盹着,他梦见林智科,子山问他:“福怡呢”,他答:“福怡此刻当权了,我一死,统元就是她的囊中物。”
什么?子山惊醒。
梦中衣着华丽的智科笑盈盈,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。
子山尺出一身冷汗。
一看,天已经亮了,小霖来找他,“朱叔,今日由你送我上学,抑或,我自己步行?”
“不可,路上都是豺láng虎豹。”
他跳起漱口送小霖上学,一边问:“妈妈呢?”
“一早回公司开会。”
“可打算跟母亲入行?”
“不。”小霖答:“我选读物理、生物、西文及数学,我将读生化,坐实验室。”
“那也好,科学家生活稳定。”
小霖嬉笑,“居里夫人一生清苦辛劳。”
“那是从前,今日实验室不一样了。”
“朱叔,我真不愿你离开我们去与别人结婚。”
“当我是舅舅好了,如果结婚,我会挑一个好舅母。”
“一旦成为舅母,脸色就变。”
子山心一动,“为什么有些人有两张面孔?”
“为达到目的,因此伪装。”
“我呢,我可是那种人?”
小霖很满意,“朱叔,你绝对是老实人。”
“小霖,别轻易信人,我的演技十分jīng湛。”
小霖哈哈大笑,车子驶进学校大门,她的同学迎上招呼,其中一名高大英俊,金色卷发,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,女生长腿隆胸,更加吸引,这些美貌的年轻人都是眼睛享用的糖果与冰淇淋。
早些年也曾经有人觉得朱子山年少有为,可是经过岁月蹉跎折磨,才十年光景,他已经憔悴。
子山放下小霖回家,下午三时,又得去接,每日起码来回四次,持之以恒,做上十多年,才算标准家长。
他走进书房就没出来,做完做梦已经多月没有jiāo本子,心急如焚,故此今日决定多做一点,他在家里与监制一起改动剧qíng,来了一个小小会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