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好这十三集吗”,“我从不看好看坏、看前后左右,我甚至不敢抽时间看自己,我只顾低头做妥本份”,“一顾盼自如就糟糕”,“摔死你”。
“盲探是个很优秀的剧集,一季就腰斩”,“不受欢迎,观众才是米饭班主”,“飞机场秘史表面上更加刺激紧张,六集就完蛋,为什么?”,“观众天威莫测”。
“还有,一班寂寥的小镇家庭主妇为何令观众疯狂?”,“剧qíng紧凑?”,“医院背景的剧集拍了又拍,令人厌倦”,“还是侦探片受欢迎”,“看你的了老兄”。
子山苦笑,这时有人敲门,子山去开门,只见赫珍珠站在门口,双眼通红,像是哭了整晚,叫子山吃惊。
“什么事?”
珍珠靠到他胸膛上,呜咽说:“他叫我回去。”
“谁叫你,去何处?”
“林智学派人叫我回去他身边,他说他一直想念我。”
子山生气,“他们这些人,老是把人当孩子,呼之即来,挥之即去,哪有这么容易。”
子山给珍珠一块冰毛巾敷脸,让她喝杯热茶。
珍珠问:“我该怎么办?”
子山答:“你若真的想要忠告,与家华商量吧,她会有公平意见。”
珍珠饮泣,不愿说话。
子山说:“不过,珍珠,你心中早有决定了吧?”
“我刚刚找到工作,双腿站了起来,前途露出曙光,最坏的一刻似乎已经过去,我不想再回去做他的寄生虫。”
“那么,说不好了。”
“可是,我也想念他。”
子山说:“怎么会想念那样一个人。”
“人类都受感qíng支配。”
“他不是一个好人,珍珠,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,记得那只指环的故事吗,你要学乖。”
珍珠不住呜咽。
“喂,你靠面孔吃饭,五官哭得huáng肿烂熟,如何工作。”
珍珠嚎啕大哭,子山致电家华求救。
家华回转家中,看着珍珠笑,“我们几时杠上这个包袱,多了一个女儿?”
珍珠仰头问:“我该怎么办?”
家华答:“你若爱他,就回去吧,不必计较颜面前途。”
子山顿足,“你如此教他,日后她会怪你。”
家华拍胸口,“怪我好了,我不怕。”
“没想到你也是冲动派。”
家华却这样说:“日后即使名成利就,什么都有,独缺爱人,活着也是白活。”
子山说:“你叫珍珠放弃一切?”
“同他说,你每周需工作四十小时。”
“他的世界里没有工作两个字。”
家华看着子山,“听你口气,好似对林智学有充分了解,你认识他多久,最近见过他,曾与他详谈?”
子山语塞。
“人会变,我同你在这一年中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从前看死我们做一辈子无业游民的人可得大喊走眼,还有,今日的珍珠已是受欢迎的模特儿与演员,也许林智学也学了乖。”
子山不出声。
家华叹口气,“当然,我也看不起一些女子终生甘心受人支配,你叫林二来见家长吧。”
子山奇说:“珍珠没有父母。”
家华笑:“我俩就是家长。”
珍珠抱紧家华痛哭。
家华问“那只指环在何处,不是真的扔进了大西洋吧。”
珍珠一声不响自手袋里取出小小金指环,子山趋前一看,他从未见过如此jīng致首饰,只见是两只小小互握的手,一按纽,双手弹开,里边是一颗金色的心,心中央镶一颗微细红宝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