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听我说——”他握着我双肩。
“防开我。”我挣脱他双手。
他颓然,“他会杀死你。”
“我在遇见他前早已生命迹象。”
汪翊双手掩脸,“你打算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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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结婚、生子、正常生活。”
“那你应当选择我。”
“汪翊,你还没听清楚我的心。”
“你有心房,失觉了。”
“你若继续侮rǔ我,这朋友关系难以维系。”
他冷冷说:“谁要做你的朋友。”
“汪先生——”我心酸。
他声音忽然低下去:“你这种故事,我看得太多,玉堂chūn、杜十娘、花魁女……朱咪,你有什么特别?在红尘打滚,讨得些金钱利益,甜头蒙心,妄想男欢女爱——”
我霍一声站起来,“多谢教训,我还以为我家太祖公复生,把我拉到祠堂公审。”
他坐下来,噤声。
“你一定要杀得片甲不留,汪先生,请你离开我家客厅,以后,若果没有我的邀请,请勿上门,你可续任财务经理一职,请自重。”
他取过外套,启门离去。
我重重锁上大门。
汪翊走了之后,我心悲怆,他真残忍,硬是要我对牢照妖镜看个仔细。
我一意孤行,我找到光甫,“你在什么地方?”
“与日本人开会。”
“对不起,”我不安,“打扰你。”
“我说过只要这个电话一响,没有更重要的事。”
“你开完会可否来一下。”
“我已经离开会议室,十分钟到你处。”
“我心qíng欠佳,不想外出。”
“没关系,我带事物上来,我们躲家中三天三夜不出去。”
稍候他挽着香槟水果及ròu类蔬菜上来。
我紧紧用双臂缠紧他。
他已经透不过气来,可是却还说:“紧些,再紧些。”
我们三日三夜未曾出门,电话电讯cha头全部拔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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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人总可以做梦吧。
我一边享受一边落泪。
他三天没剃胡须,已经很长,司机来按铃时吓一跳。
他与东家说:“今日老太太生辰,太太请你别忘了时间。”
光甫转过头对我说;“你看烦不烦。”
我微笑,以为欢乐时光在此终结,谁知光甫说:“你与我一起出席,我与你见家长,告诉他们,我们决定结婚。”
我一呆,地球仿佛也随即停顿千分之一秒,在该刹那,所有声响动作都凝住,发条不再转动,然后,我听到自己不卑不亢地答:“好啊。”
我的心像要自喉咙跃出。
汪翊,你小觑了我,请来听清楚,这一切都自动出自罗光甫口,他愿意娶我。
那天晚上,我穿上晚服,到大酒店宴会厅参加罗老夫人的生日宴。
老人怕有一百岁了,五代同堂,这次请客,并无外客,都是近亲,可是家族庞大,竟有百余人。
酒店大门口停满宾利与劳斯来斯这种大车,我与光甫坐的一辆叫银影,已有五十多年历史,比新车更名贵,证明罗家用的是老钱。
在大堂已有人招呼:“光甫,你躲到什么地方去了,大家都找你呢。”
他们不论男女都长着一式的浓眉大眼,亲切笑脸,一丝不见骄矜,真好教养。
华丽衣着,适当首饰,可以用衣香鬓影形容。
我终于来到社会这个层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