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了老同学出来诉苦。
同学劝开友:“他们有他们的苦衷,试将你自己放在老人家的位置,你也会反对。”
“我才不会gān涉子女的私事。”
“开友,这样说太不公平了。”
开友沉默。
“我与你认识吕吉,欣赏她,喜欢她,了解她,家里的老人家一时可不能接受她。”
“我不会勉qiáng他们。”
同学笑笑,“他们也太紧张了,我清楚吕吉,她有一颗自由魂,才不会放弃自由身。”
开友惆怅。
同学说下去:“即使爱,也很温和理智轻松,她不会为任何人舍弃目前的身份。”
开友说:“爱她的人,也不会要求她改变。”
“但愿人人如此文明。”
开友忽然说:“我倒希望她忽然疯狂起来,紧紧拥抱我,叫我透不过气,恳求我,叫我带她走,走.到天涯海角,永远不再回家……”
同学笑了,“真猥琐,也不想想怎麽安置安琪,还有,我们老板何尝少得了她。”
开友苦笑,“是,我想疯了。”
“真的想私奔,应当找一个天真的十七岁,无牵无挂,一走了之,我们这些人,已被千丝万缕的社会关系缚得死死的,走到什么地方去?”
“你真会扫兴。”
同学不理他,继续说:“我也想走呀,那日chūn电视上播映加拿大风景片,哗,深秋,公园里全是红色枫叶,天蓝得无边无际,我心向往之,几乎想即时移民,离开本市繁嚣烦恼的生活!但,走得动吗?”
结果变成开友安慰他。
“也许,也许十年後可以退休。”
“人人都这麽说,结果人人做到五十五岁qiángbī退休,到时走也走不动,一生就这样完了。”
开友笑起来。
“别笑,就是这麽可怜。”
晚上,开友同吕志说到这个问题。
吕诘笑:“你俩还早著呢,怎麽想到退休上去。”
这是吕灶叩第一次同开友谈到年龄。
她说:“我倒是从来没相信过人生四十才开始这句话,女xing四十五岁退下,男xing做多五年,也差不多了,总得留些空闲时间,毕竟,我们只活一次,别太nüè待自己。”
开友说:“可是一些亿万富翁七十多岁还在做。”
吕吉又笑:“你是亿万富翁吗?”
开友有点尴尬。
吕吉叩说出她的计划,“明年安琪会往加拿大升学,我会与她会合。”
开友冲口而出,“我也去。”
“你去gān吗。”吕吉讶异。
“近着你。”
吕吉看地一眼,“难怪令尊令堂反对你同我来往,你在本市大有前途,无端端离开,不觉可惜?”
“慢著慢著,这里有两件事,第一,谁说我父母不喜欢我俩做朋友?”开友焦急。
吕诘挽一琅嘴,“当然有人告诉我。”
“这些人的嘴巴真讨厌。”开友梓梓说。
吕吉只是微笑。
“第二,”开友说:“稿件无论在什麽地方都可以寄回来。”
“内容会脱节的,而且跑邮局多琐碎,非必要时,何苦侨居海外。”
“届时就有必要。”
“开友,”吕诘感喟的说:“将来你或许会後悔在我身上花这麽多时间jīng力。”
“或许,但此刻觉得享受已经足够。”
“你的论调同安琪差不多,我却觉得将来要付的代价太大,现在就得收敛。”
开友低下头,吕吉已经说得很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