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点灰心。
趁父亲在身边,把所有时间用来陪老人家,一连几天没在吕家出现。
陈老倒是十分讶异,谣言几乎传得开友经已与超龄女友同居,事实并不如此,儿子乖乖的在他身旁。
他乘机教训儿子,“写作总像吊儿郎当的。”
开友喃喃说:“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”
陈老也有点不大好意思,过一会儿他说:“不如来加国开学。”
开友的心一动,“我写得已经有点出息了,不舍得丢下。”
“在那里都可以写,你母亲怪寂寞的。”
也许,开友心里盘算,换一个清静些的环境,人与人之间比较容易沟通……
“我想一想。”
陈老叹口气,“你已经长大了。”语气中无限遗憾,“自己作决定吧。”管,还怎么管,弄得不好,父子qíng都完蛋。
他晚上就乘飞机离去。
开友送完父亲回家,停车场有部跑车向他响号。
他转身,是吕吉。
开友的一颗心几乎自胸膛跳出来,这主动的一小步不知表示多少意思,她不知反覆思考多少次,才作出的决定。
开友连忙走过去。
吕诘的表qíng仍然平和,眼神却是炽热的。
“请上车。”她说。
开友一点犹疑都没有,便上她的车子。
引擎咆哮两声,转弯冲出去,速度极高,开友没想到吕吉驾驶技术这么优秀,又一次讶异。
他俩没有谈话,车子一直向前驶,盘上山去,终於停在山腰一个僻静的避车处。
开友鼻子有点酸,轻轻问:“这是否表示我们可以迈进一步?”
吕吉转过身来,开友觉得她一张险队是发出莹光来,他们紧紧拥抱。
开友听不见别人说什么,他不理,他不关心。
他与吕吉很公开的在一起。
安琪最客观,开友最感激她的支持,她说:“百分之九十五甘多岁男xing说话还一团团不知所云,只有陈开友不同,母亲有这样的朋友我替她高兴。”
开友也想说:许多女xing做了新中年还成日挂看什麽鞋配什麽手袋,什麽人在背後说什么人坏话,吕吉并不。
他俩特别幸运。
没有人知道,吕吉为了这个小小决定,曾经失眠数夜,风露中宵。
也不需要有人知道了。
她很庆幸及时作了这个决定,历年来没有人知道她有跳跃的灵魂,只有开友看得见,她终於把灵魂释放出来。
她轻轻同开友说:“我有许多过去。”
开友诧异地chūn她一眼,“我知道你不止三岁了。”
“比这个较为复杂点。”吕吉微笑。
“可是你都应付下来了。”
“是的,都成为过去。”
“一定需要许多毅力意旨才能克服。”
“呵那当然。”
开友说:“我为你骄傲。”
“这许多过去,并不全属愉快经验。”
“也没有这个可能。看,是谁把谁当作三岁。”
吕诘停一停,“许久没有倾诉心事。”
“你想说吗?”
“你愿意听?”
开友说:“假如你要说,我有一双好耳朵等你。”
“但全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“所以都不重要,不一定要花时间去说它。”
吕诘的嘴唇动一动,没有出声。
开友笑,“没想到我会给你忠告吧。”
没想到的是,她会接受他的忠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