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三)很不幸,洪昌泽也得防她,故此泽叔手头上也有陈锁锁不可告人之秘密,它们可能是相片、录映带、契约……
(四)如果陈锁锁要自由,她必须拿她掌握的东西,还给泽叔,换回泽叔手中的秘密。
(五)他们两人都不肯这么做,都想设法叫对方乖乖俯首称臣。
这个时候,我介入了。
我也有企图,我也不是个好人,一直想伺机得回洪氏长孙的地位,对证券有无兴趣是我的事,但我绝不甘心一辈子做洪昌泽的扯线木偶。
看到陈锁锁,知道她是我的好机会。
“我们该怎么做?”
“你去同他说,我跟你要结婚。”
单听这一句,我已明白她的计划。
“如果他觉得尴尬,那么我们可以谈判,条件是,你得回你的地位,我得回我的东西,从此陈锁锁这个人在你们洪家面前消失,如何?”
“倘若他觉得无所谓?”
锁锁把两条手臂搭在我肩膀上,微笑,“那我们只好结婚了。”我问:“他的东西呢,你不还给他?”
“啧啧啧,恭敏,切记帮理不帮亲,我是弱女子,他是大男人,叫我得点好处,也不为太过,是不是?”
她与我面对面,相距只有十来公分,呵气如兰,我觉得脸颊麻痒,好像被她头发拂到,但不对,她的头发那么短,没有可能。
那究竟是什么呢,我暗暗叹息,觉得浑身乏力,泽叔不舍得她走,自然有他的理由。
我并没有跑到叔父面前去宣布这件事,这是行不得的,到了斗智的地步,非得知彼知己不行。
母亲第一个得到消息,她一看锁锁的照片,便不喜欢,“比你大,十分妖娆,虽有姿色,无限轻薄。”
新闻传到泽叔手中,他不动声色,似乎此事已在他意料之中,于是我与锁锁也按兵不动。
我一有空便在她酒店套房坐,人家以为无限chūn色,实际上我们一人一罐啤酒,观看欧洲足球大赛。风雨前夕,我们的jīng神十分紧张,因为泽叔迟迟没有表示。
锁锁故作轻松,“喂,你有无能力养女人?想清楚一点,不如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私奔算数,我也不要报复了。”
我一直主张议和,结果自己也成为战场上的一分子,不得不苦笑。
泽叔终于宣我上朝。
先是风花雪月一番,闲话家常,然后话入正题。
“你与陈锁锁同居?”他闲闲的问。
我说:“没有没有,怎么会,我一向不赞成同居。”
“你要当心这个女人。”
我不响。
“她不易相处,”泽叔看着我,“我不以为你能驾驭她,而且,她另外有qíng人。”
我抬起眉毛:“qíng人,不,她没有其他的人,泽叔,我们将要结婚,她对我是忠实的。”
“你以为我会相信?”
“不相信什么?她真对我好,还是结婚?”
“两者都不相信,你根本不了解她。”
我们两叔侄抢着说话,如讲急口令,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激动。
我说:“了解或者不,真正有诚意结婚的不谈这些边际问题,只要我肯支持她,她肯支持
我,就是好夫妻,什么志同道合、一对璧人、互相了解……全是不必要的琐事。”
“你们真要结婚?”
“为什么不?我已到达成家的年龄。泽叔,人人知道我是空心老倌,这年头女孩子很jīng刮的,她们要实权实利,光是去派对时开保险箱取条项链借给她们挂上?那不够,我认为锁锁适合我,她可以帮我,她见过世面,吃得苦,最主要的是,手上有点钱。”
泽叔哑然失笑,“你们打算怎么样,双栖双宿到三藩市唐人埠去开片士多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