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:“为什么哭泣,可以告诉我吗?”
少妇说:“请帮我照顾孩子。”
礼子问:“你要到什么地方去?”
她指指额头一个dòng,dòng里流出黑色血液。
礼子追问:“谁伤害你?我替你报仇。”
这时,那孩子忽然转过头来,礼子第一次看清楚她的容貌,她大吃一惊。
礼子大叫,“你——你。”
她跌滚下沙发,礼禾赶进来扶起她。
只见礼子嚎叫:“那是我,那是我,我看到我自己。”
礼禾按着礼子双手,向护士说:“替她注she。”
礼子痛哭,姐姐拥抱着她,任她发泄。
“你jīng神受到极大困扰,礼子,你最好离开本市去别处松弛,我替你订飞机票往伦敦。”
“我不去,我不愿离开你们。”
“那么,好好躲母亲家休养。”
于律师推门进来,“我已尽快赶到,可是已做了一些调查。”
礼禾说: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我的朋友科隆负责王苏案和解,基于律师/当事人之间守秘条约,不可透露细节,但是他打了一个比喻。”
“请说。”
“假设又一对年轻男女,qíng投意合,假设他俩征得双方家长同意,决定订婚,一有婚约,假设男方占有yù越来越qiáng,叫女方无法忍受,假设任何小事都可引起他的不安:同学电话,同事共聚,他都查根问底,并且阻止未婚妻与亲友来往,女方渐感窒息,稍有反抗,他便拳打脚踢,假设女方要求解除婚约,一晚,假设他躲在楼梯角,手持锋利手术刀,伺候等她出来,割伤她喉咙,差点伤到大动脉致命。”
礼禾听到这一连串假设,拳头越握越紧。
“女方被送进医院,假设男方家长连忙邀请律师帮忙议和,摆平此事。
礼禾问:“条件是什么?“
“大量金钱,并保证男方永不骚扰再犯。“
“女方不似贪钱的人。“
“她家庭环境欠佳,的确需要援助,与其两败俱伤,不如趁机下台。“
礼禾气忿,“倘若她起诉他,礼子就不会受到伤害,她放走了一名凶手,都是你们律师gān的好事,大力怂恿议和。“
于律师提高声音:“也有人控诉律师唯恐天下不乱,专门教人打官司。“
“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。“
那边礼子已靠药物帮助沉沉入睡。
于律师叹口气,“我也爱睡觉,假期可以一眠不起,直睡十多个小时,睡着什么烦恼也无,无知无觉无色无相。”
礼禾轻轻说:“你寂寞了,我也是。”
于启韶说:“也许都应该一早结婚生儿育女。”
礼禾吟打油诗:“女儿愁,悔教自身觅功名,碧海青天夜夜深。”
“得了,心理学医生。”
“在佛洛依德之前,坏就是坏,好就是好,全是天xing使然,与心理无关,事实上也没有心理一词。”
这时看护进来,“医生,病人到了。”
于律师说:“我去替礼子申请禁制令,叫王志诚不得在一百五十米范围接近朱礼子。”她告辞离去。
病人缓缓走进,朱医生请她坐下。
她脸上蒙着丝巾,混身紧张不安绷紧。
朱医生轻问:“可以解下丝巾,我们这里没有外人。”
也许是医生声线柔和可靠,可能她已压抑良久,她颤声说:“医生,我实在不想再活下去。”
朱医生说:“凶手已经被判十二年监禁,罪有应得,他原本想伤害你,结果他也成为受害人,我读过你的资料,你不必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