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量不出声。
“比从前更加沉默,我发觉原来不说话的女人最最诱惑。”
雅量示意想喝啤酒。
“我替你做咖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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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量险些打死他。
这时他不经意问他:“酒店宴会厅外的年轻男子是谁?”
“品藻的儿子。”
“啊,就是你从前接济过的那个孤儿?长那么大了。”
是,雅量呆呆想,他一岁时,她是唯一敢把他抛上半空,又接住他的人,他手舞足蹈,哈哈哈大笑,十分享受刺激游戏,贤媛看到总是反对,“小心,雅量,这还是是品藻命根,她为他活着。”
雅量轻轻说:“我想休息。”
“啊哈,你跟我回家,我再也不会让你走出我视线。”
过几日,贤媛在品藻家出现。
品藻抬起头,“听说捷悟回来度假,我们要吃顿饭。”
贤媛却说:“雅量要结婚了。”
品藻意外:“嫁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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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丹麦人。”她把白色结婚帖子放桌上。
品藻沉默。
“你那一巴掌把她推向仓猝结婚之路。”
“我哪有那样大本事。”
“品藻,你仍然觉得没有做错?”
“我不会再见这个女人,我们已经绝jiāo。”
“品藻,你家毛孩已是jīng壮成年男子,自十六岁开始,套小捷评语是‘孩哥哥的女友络绎不绝,前赴后继’,多一个不算稀奇。”
可是品藻铁青面孔不为所动。
“你不去算了,我与捷悟代表你,对,毛孩呢?”
品藻冷冷答:“读书,考试。”
贤媛带着女儿准时到达大使馆观礼。
十九岁小捷悟十分高兴,“哗,真漂亮,到处是白色晚香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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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对新人在长桌前接受注册。
捷悟说:“那丹麦人竟如此英俊,雅量姨的礼服别致斯文,他们就好像那种三层蛋糕上布置的小小新娘新郎人形。”
贤媛发觉雅量瘦了不少,脸上淤青清晰可见。
小捷说下去:“我最喜欢雅姨礼服腰身够宽松,一般结婚礼服都像??(不认识的2个字)子。”
礼成,新人切蛋糕,新郎用手取起一小块放进新娘嘴里,继而深深吻她。
客人见他俩如此热qíng,大声chuī口哨鼓掌。
贤媛艳羡,也该这样,人生匆匆一场,生老病死,若不把握时机苦中作乐,如何对得起自身。
她与女儿早退,才走出使馆门口,捷悟眼尖,指着对面马路说:“那是毛孩哥哥。”
贤媛一看,果然是方正那大孩子,他坐在一辆哈利戴维生机车上,一声不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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凝望大使馆前鲜花装饰。
啊,杨雅量不枉此生,她在屋内与英伟的旧qíng人结婚,小男朋友却在门外伤神。
捷悟忽然说:“毛孩哥哥在哭,啊,可怜。”
她不理会jiāo通奔过对面马路。
贤媛本想阻止女儿,后来一想,做人已经够苦:拖着一具笨重蠢钝的身躯,服侍它吃喝睡,又得不停维修清理,否则一个个地方会出毛病,忙着替它找三餐一宿,故此终身需要辛劳工作……
这具躯壳唯一有用之际正是拥抱亲近它的所爱。
贤媛看着女儿跑到方正身边,用手臂紧紧箍住他安慰,那毛孩索xing靠在小捷肩上痛哭。
贤媛看得鼻子都酸了。
他们为何为杨雅量痴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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