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有一个穿西服年轻男子走近,手掌轻轻并一下雅量肩膀,雅量转头看他,他示意地扬起一角眉毛,那种样子有点可爱。
品藻看着雅量怎样做,只见雅量轻轻说一句话,品藻没听清楚,接著年轻人问:『明晚你会来吗』,雅量答:『也许』,那年轻人走开。
品藻不知多久没来酒吧,她看得发呆。
『他说什么?』
雅笑,『他说西装裤子太紧,极不舒服。』
『别说笑。』
『他要求约会。』
『你又说什么?』
『我说我与朋友今晚有事要谈。』
品藻低声问:『他喜欢你?他问你明晚是否有空。』
雅岔开话题:『最近几个著名时装设计师与他们开玩笑,西服做得又窄又紧,他们坐下时要用手遮住前方以免失礼。』
品藻并无留意西服最近趋势,不禁好笑。
『你这次来gān什么?』
『参加一个演讲会,在大学客座三个月,专题『学府是否应检查言论』。』
『你看你如何为人师表。』
『为什么不,我的课室永远挤满学生』
『那不过因为你长相漂亮。』
『哼,品藻,今日大学里不乏俊男美女。』
『好好好,你言中有物。』
这时又有人过来,『可以请两位喝一杯吗?』
雅量语气温柔,『我们还有事,下次吧。』
那人没趣走开。
品藻吃惊,『整晚如此,川流不息?』
『女人单身坐在这里,是一种讯号。』
『之后呢?』
雅量不嫌其详地解释:『听其自然发展,我也许久没在这种场合jiāo际。』
『雅,我们有多久没见面?』
『一年多。』
『你与上任男友还在一起否。』第二章
雅量微笑,‘你指丹麦籍的尼可莱耶吧,我们已经分手。’
‘什么缘故?’
雅讶异,‘男女在一起,不是结婚就是分手,没有原因,他一早已经结婚,有两个女儿,他妻子是某年的格陵兰小姐。’
品藻目定口呆,她忽然觉得口渴,老同学雅量似乎毫无道德观念。
半晌她说:‘我们回去吧。’
‘我送你。’
‘明晚请到我家聚头,我约了贤媛。’
那晚,品藻回到家里,发觉儿子已经把书房与睡房搬空,地毯留下一个个家具印子。
品藻叹口气,她的责任终告一段落。
窗外是一弯新月。
有什么是她真正需要的呢,不外是与一个合心绪的人,一同看这弯月亮。
她的心思,其实与雅量一模一样,只不过人家慡快真诚磊落得多。
第二天一早她起来与女佣结伴到市场买菜。
她记得贤媛不喜吃豆腐,雅量喜欢鸭汁云吞,她们三人都讨厌蔬菜,节食吃沙律,不到三天便想哭。
品藻叹气,呵,都不是吃素的人。
她一早在厨房准备菜式,下午,装修师傅到访,品藻意外,来人是时髦年轻男子,他叫她朱小姐。
品藻说:‘与我接头的是一位女生。’
他微笑,‘朱小姐我可以与女同事调职。’
品藻连忙说:‘不要紧,我不过想油漆一下及换掉地毯。’
她发觉年轻人穿着窄身西服及狭条领带,雅量说过,这是时尚打扮。
他在屋内巡了一会,同女主人商量:‘把厨房门打掉,如此这般,地方明亮宽敞得多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