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藻笑容可掬,‘那要多久?’
‘两个星期。’
品藻说:‘那即是三个月,不,我只有三天时间,我只需换地毯及油漆,你带来色版没有?’
年轻人答:‘拖延时间是上几代的坏习惯。’
‘你量地方吧,我同你们老板施太太很熟。’
年轻人很委屈,‘我叫师傅来。’
他坐下来与品藻挑样版,建议几个亮丽颜色。
品藻叹息,她是个寡妇,卧室改淡紫色实在过份,故说:‘全部蛋壳色好了,地毯挑同色绕环质地,经踩。’
年轻人没想到那么简单,怔在那里。
品藻觉得不好意思,‘这样吧,灯也可以换一下。’
佣人斟出咖啡招待他。
品藻问:‘你在外国学设计?’
他回答:‘伦敦。’
品藻点点头,‘拜托你了。’
师傅随即报到,量度尺寸,品藻再次出来,发觉年轻人脱去外套,仰头在打量天花板灯饰。
品藻补一句:‘越简单越好。’
他看着品藻笑,‘明白。’
雪白牙齿,深深酒涡,他长得很漂亮,头发留得比较长,一副艺术家模样。
下午阳光照在他身上,白衬衫极薄,像是半透明,品藻可以清晰看到他胸膛。
她连忙转移目光,这年轻人只比方正大一点,她目光要正经些。
‘稍后我把灯饰式样传真给你,一共十二盏。’
'那么多?’品藻意外。
‘是的,朱小姐,也许还可以挑几款座灯。’
他留下名片,刚要走,贤媛接了雅量来,人未到,笑声已经传遍。
年轻人礼貌告辞。
雅量问品藻:‘是你朋友?’
‘装修公司职员。’
贤媛说:‘这一代年轻人都长得好看。’
雅量不出声。
贤媛问:‘你怎么看?’雅量微笑,‘我从来不在公共场所对异xing评头品足。’
‘这是家里,说说不妨。’
‘太秀气了。’
品藻说:‘真的,很怕伤害他自尊心。’
雅量自己调了酒喝,贤媛问:‘这叫什么,颜色鲜艳。’雅量答:‘红宝石。’
她脱去外套,一件式样简单的白衬衫也半透明,显得胸是胸,腰是腰,细致的内衣轮廓清晰可见,品藻忽然明白他们为什么都穿白衬衫。
贤媛赞说:‘雅量身形维持一流。’
品藻说:‘她没有生养过是不一样的,孕妇起码增重三四十磅,瘦回去全身皮肤也会松弛,腹部肌ròu撑裂。除非做矫型手术,否则很难恢复原状。’
贤媛微笑,‘人家台下十年功。’
她们看着一桌好菜,举杯祝贺:‘吃死算了,gān杯。’
‘祝品藻早日找到伴侣,贤媛速速离婚。’
品藻用筷子敲雅量的手,‘你这疯子说什么。’
雅量说:‘他们贤伉俪一人住楼上,另一人睡楼下。还不分手gān什么,余下三四十年怎么过。’
品藻大惊,‘这事我从来不知。’
贤媛吁一口气,‘是我告诉她的。’
幸亏这时电话响起,品藻去听,‘是,是,明白,五千不够。’
贤媛问:‘什么事?’
品藻答:‘学校筹款比赛。’
她让女友看网址。
贤媛笑:‘你也学会用电脑?了不起。’
‘不学行吗,我还知道笔名叫handle呢。’
雅量一看,‘啊,是为一个车祸失去双腿的同学筹款置义肢及轮椅,我愿努力捐募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