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些朋友还说根本不值得,但谁都看得出他们言若有百憾,心实喜之。”
“许多家庭领养儿童。”
“这当然也是一项选择。”
我轻轻说:“我一直喜欢比较成熟的女子,三十多岁刚刚好,但我心却仍然深爱着另一个人。”
她惆怅地垂头。
“我很感激你欣赏我。”
她刹那间恢复幽默感,“别客气。”
我说:“我们两人均有心事。”
“你呢,你可愿说一说?”
我答:“我说不出口,大抵讲得出来的尚未算心事,而可以倾诉的苦衷还不算苦涩。”
“你说得很对。”
我也回问:“你有什么话想对一个朋友说?”
她也摇头,“是这明媚的chūn光引发许多遐思。”
这时史密士的声音传来:“你们在这里。”
他走近看着何旭,“巴黎将庆祝巴斯可日,我们结伴去观光如何?”
何旭微笑,“那是恐怖的流血大革命前奏,有什么值得庆祝。”
我说:“可是,法国人民终于摆脱君主独裁而自主。”
何旭说:“今日巴黎真的成为光辉城市,铁塔上安装探照灯及霓虹光管,恶俗无比,我怀念梦纳画笔下的花都。”
我站起来,“我有点事,老史,你陪何教授论巴黎。”
我顺水推舟,离开人工湖畔。
经过小食摊,我要一个冰淇淋,可是发觉身边没有零钱,店东认得我,“王老师,我请你”,我连忙说:“那怎么可以,下次一定归还”。
回到自己的公寓,孑然一人,不禁大声吼叫:“寂寞寂寞——”
这时才看到电脑上有邮件,找我的人叫邵容,我忽然想起她曾是古律师的助手。
我连忙回覆:“邵小姐,你找我有事?”
“我将于下周到富利沙大学读管理科硕士课程,可否请你做一日向导?”
我答:“义不容辞,请把日期时间详细告诉我,我来飞机场接你。”
我很佩服她进取jīng神:有机会不断学习,jīng益求jīng。
这个女生帮过我,礼尚往来。
我准时到飞机场去接她,可是没有在人群中把她认出来,正张望,她先叫我:“王志一。”
我一怔,看到一张真诚笑脸,勉qiáng认出是她,“邵容,好久不见。”
她只带着简单行李,“天气比我想像中凉得多。”
我连忙把外套脱下搭在她肩上。
她把外衣抓紧:“王志一,多谢你来接我。”
“该送你往何处?”
“市中心青年会。”
我意外:“你不是住宿舍?”
“宿舍一早客满。”
“噫。”我决定先去看看青年会环境。
车上有我事先准备放暖壶里热豆浆,我递给她喝,一路往市中心驶去。
到了青年会,一推开房门,我摇头,太委屈了,只得走廊底才有公众卫生间。
“你没有亲友家可暂住?”
邵容摇头。
我想一想,“跟我来。”挽起她行李。
她问:“去何处?”
“我家。”
洗衣铺三层楼都空置,老金住二楼一间房,邵容大可住三楼我以前的单位。
“那怎么好意思?”她踌躇。
“四海之内,皆兄弟也。”
邵容感动,“王志一,你是好人。”
“你别见外,我家住洗衣店楼上,上居下铺,但是jiāo通方便,你可有驾驶执照?我可借车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