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天濛濛亮,一辆小小日本车机灵地驶近,司机与黑衣人打一个招呼,黑衣人静静离去,日本车代替他位置,驻守在窗下。
不可思议,谁会要跟踪我?
第二天我回到学校,看到小棋,她脸色很差。
我故作轻松地问:“怎么了?”
她说:“我们到图书馆说话。”
我莫明奇妙,“图书馆里要肃静。”
“那么,校园湖边。”
“别忘了现在是chūn天,那里挤满一对对爱侣。”
赵颂棋瞪着我,眼角渐渐转红。
“小棋,什么事,有人欺侮你?”
“志一,”她轻轻说:“你从未告诉我你结过婚。”
我怔住。
是,我结过婚,那段婚姻只维持了三个月,我怎么会忘记告诉小棋?
“看你表qíng,就知道这件事是真的,你没想过要告诉我?”
我张大嘴,又合拢。
这是最叫我痛心的一件事,我真没打算过与任何人研究讨论,况且我与小棋,根本未到这个阶段。
“志一,为什么欺骗我?”
我颓然,不用解释,确是我的错。
颂棋接着说:“你不问我怎样知道此事?”
我看着她。
“我父亲来探访我,由他告诉我。”
“令尊?”我打一个突。
“是,爸雇人把你调查得一清二楚。”
我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个黑衣人。
这时有人走近我们,“王先生,赵宝生先生希望与你说几句话。”
我转头,我认得他,这便是昨夜那个穿黑色长大衣的男子,近看,知道他孔武有力。
我静静回答:“对不起,现在不行,我有课。”
他欠欠身,“只需十分钟。”
颂棋在一边催我,“去,向他解释你的苦衷。”
我转过头,“我没有任何难言之隐,我要上课,四十多名学生正等着我。”
我转身离去。
到了演讲厅,我的思绪才缓缓静下。
赵氏家长派人调查及监视我。
黑衣人若不是保镖,就是私家侦探。
我叹口气,忽然之间我心灰意冷,齐大非偶。
社会阶级分明:王家怎样看低阮津,此刻赵氏也如此对付王志一。
不过王志一又还好些,王志一并无爱上赵氏千金。
我抬起头,问题不难解决。
四十分钟一课很快过去。
我走出演讲厅,黑衣人又迎上,“王先生,赵先生在车里等你,十分钟。”
我此刻已经心平气和,点点头,黑衣人也很明显松口气。
黑色大房车缓缓驶近,我认出是一架名贵的梅柏,黑衣人拉开车门,我轻轻上车。
车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,与我父亲差不多年纪,头发太过漆黑光亮,看得出是染色,未白之前,他也是红发,他很客气,斟一杯威士忌加冰递给我。
“是志一吧,你好。”
“你好,赵先生。”
他开门见山:“你对我家颂棋好感?”
“我们只是朋友。”
“你太客气,颂棋很喜欢你。”
“所以赵先生你派人掀我底子。”我语气转得生硬。
“我得保护颂棋。”
我问:“她接受你的保护否?”
“颂棋从无异议。”
我点点头,“她是个好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