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”我显然坐chuáng边,“有一日我同自己说,万一环境转变,三天不吃饭,三天不洗澡,我还跟乞丐有什么不同?何必太看重自己?”
“可是到底那种qíng况不会来临,此刻你仍是誉满香江的方明涛大律师。”
“誉满了近十年,人都麻木了。”
“我记得我向你求过婚。”
“我没有把握叫你不同小歌星出去。”我懊恼的说。
“哪里有什么小歌星?”他怪叫,“你把我当犯人,一定要我对你坦白,然后你才为我洗脱罪名,真受不了。”
我笑出来。他真是个滑头,死不认罪。
“什么地方吃饭?”他又改变话题。
“不去了。今天在家吃咖喱。”
“嗳,我也爱吃你们家做的咖喱。”
“你最喜欢吃星马歌后做的咖喱。”
“越说越离谱了。”他作势要把我推到chuáng上去。
我笑也笑不出来。
“怎么了,生我的气?”他住手。
“不是,手上有几件棘手的案子。”
“有福不享。”
“做到这个地步。”我无奈的说:“缩不了手,回不了头,你叫我怎么走回厨房去?”
“这两年你老了,”杨惟恐天下不乱。
“去你的!”我下意识的摸一摸面孔。
“一到下午四五点,你开始疲态毕露,你的职业劳心劳力,且沉闷,苦gān苦gān苦gān,但一点荣誉都没有。”
我夷然,“你想我转行gān什么?开时装店?写爱qíng小说?做公关小姐?j
“又一天到晚同男朋友吵架,”杨说:“把我吵掉你想再找个人就难了,三十六岁的人附,都不晓得珍惜感qíng。”
我仰起头,“我不是没想过,当真chuī了,也只好一个人过一生。谁叫我自己不好,一直没把感qíng生活放在第一位。”
“香港的女人越来越理智……”杨埋怨。
“到台湾去吧,”我笑,“台湾女人好,肯替男人还债,肯低声下气,肯甘为二房!真的,我都劝男人往台湾跑,至于我们这些香港女人……只好以事业支持社会繁荣,我们为工作而生,不是为爱qíng而生。”
“一天到晚借题发挥,谁认识台湾女人?”杨冷笑数声,“最近见面老是吵架,莫名其妙。”
“闷。”我说。闷得坐立不安。
“还没结婚哪。”他提醒我,“婚后岂非更闷。”
我伏在桌子上打瞌睡。
“明涛,别再折磨我了。”
我抬起头来,“我真的疲倦,有时候心中想,就算洛由超域在chuáng等我,我也提不起劲来。”我咕咕的笑。
“离谱!”他生气了。
我斟着白酒喝,他把杯子抢过去。
“别为工作付出太多。”
“我很疲倦,想睡觉。”
“好,赶我走。”他站起来,“任xing的方明涛。”
我抬起头来,“我只是想休息。”
“你可以推了我,不必白白叫我走一趟。”
我不想同他吵。“对不起。”
他走了。
我回到chuáng上去躺着,盖薄被子嫌凉,盖厚被子嫌热,枕头高觉得不舒服,不用枕头又觉得头晕,索xing起chuáng看小说。
人就是这样子得福嫌轻。
至深夜总算睡了。
第二天工作qíng况激烈,不用细说,临走叫老妈的司机来接我,连车子都开不动。
回到家大溉面色很差,女佣人都问:“小姐,你不是不舒服吧?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我还要出去qiáng颜欢笑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