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?”相对云清霜的悲伤难言,柳絮和纯婉公主并无jiāoqíng,要平心静气的多。
柳慕枫低头深思,神qíng极为凝重。
大婚之夜,发生了什么事,使得纯婉公主改变初衷全心全意爱上萧予墨,将成为隐秘,永远湮灭于盛世繁华中。
云清霜心内一阵阵的绞痛,纯婉公主的悲惨遭遇,成为她心头一道永不能弥合的伤口。似乎也昭示着她和尉迟骏的将来,要么彼此伤害,要么渐行渐远。
“霜儿,”柳慕枫面色一凛,倏地开口,“萧予墨秘不发丧,决意将纯婉公主的死讯隐瞒,其居心叵测。兹事体大,你马上收拾行装回北辰向圣上禀明此事。”
冬的气息已过,然chūn寒陡峭,云清霜的心仿若也被冰冻,种种的委屈和多日积蓄的隐痛喷薄而出,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,“为何是我?为何总是我?”
“霜儿你怎么了?”柳慕枫奇道,她一向言听计从,从不忤逆,今日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那样悲苦的qíng绪在一刹那迸发了出来,云清霜口不择言,“师父,那么你告诉我。为何当日要遣我前往西茗递送书信?云苍山后山那块写着清霜名字的墓碑里究竟是何人?司徒寒到底是不是我的生父?还有,云静庭又是我什么人?请您回答我。”
“你竟然直呼圣上的名讳,师姐你疯了。”柳絮惊叫。
柳慕枫凄然一笑,“原来你都知道了。”
云清霜忽地泪流满面,“清霜一知半解,请师父解惑。”
柳慕枫只是沉默,柳絮沉不住气,扯了扯他的衣袖。
云清霜直挺挺跪下,“师父。”
“你先起来。”柳慕枫伸手虚扶了一把,悲悯道。
云清霜神色倔qiáng,摇了摇头。“师父倘若不说,徒儿只能长跪不起。”
柳慕枫沉吟片刻,用力握一握她的手,“你起来吧,待时机成熟,我自会告知你真相。”
云清霜被一股霸道的内力托起,不由得不站直了身体,到底不甘心,急促问道:“那何时才是时机成熟之日?”
柳慕枫像是怀有沉重的心事,看向清霜的眼神却是怜惜的,“等为师拿到锦绣糙,这段几十年的恩怨就该做一了断了。”
“师父,锦绣糙有何用处?”云清霜跟在柳慕枫身边几十年,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这种糙药。
“锦绣糙……”他停一停,云清霜静待下文,柳慕枫神色渐渐冷寂,“别再问了,为师只能明确告诉你,司徒寒并非你的生身父亲。”
云清霜未免失望,但也深知yù速则不达的道理,她从未用这种口气与师父说过话,方才的鲁莽已是她的极限,她臻首微垂,颇多歉意,“清霜不该顶撞师父,请师父责罚。”
柳慕枫神qíng疲累,摆一摆手,“你去吧,和风嬷嬷打声招呼,她会替你打点好一切的。”
云清霜除了答应下来,再无他法。
第二十二章 暗cháo汹涌
云清霜将师父的话jiāo待了一遍,风嬷嬷也没有多问,笑容得体,“你不在的这段时间,我会替你遮掩的。”
“嬷嬷cao心了。”
风嬷嬷笑一笑,“这都是小事,只不过那个尉迟公子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,你还得想个办法先瞒过他。”
云清霜眉间有不可捉摸的淡淡忧色,前次她潜入皇宫时以患病为由,屡次将尉迟骏拒之门外,而这回,哪怕日夜兼程,也未必能在十天半月内赶回,要找个合qíng合理的理由太难。
还没等云清霜想出办法,尉迟骏又一次来到听雨轩。
白衣胜雪,温文儒雅,云清霜凝眸于他,心口突突跳的厉害,这样互相算计的日子,她倦怠了,她多么想向尉迟骏坦陈所有,再问一句,是否愿意带她远走天涯,避开尘世的纷扰。
可她不能。
“颜姑娘都不请我去屋里坐坐吗?”尉迟骏的语气是温和从容的,唇边渗出的笑意有些难以捉摸。
云清霜回过神,微笑:“公子请进。”
尉迟骏笑意愈深,微微掀起袍角进了屋。
“近来有一些闲言碎语,公子可有听闻?”云清霜缓慢看进他的眼里,那双眼清澈如水,又深邃如海,有时云清霜觉得怎样都无法看透他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