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霜一愣,很快释然。当日夏侯熙带着人皮面具,这次是以真名目示人,难怪司徒寒认不得。
向伦和夏侯熙都未做辩解,却是各怀心思。向伦知道同司徒寒硬拼只有死路一条,若是借助夏侯熙之力或许还能侥幸脱险。夏侯熙不愿bào露身份,一来怕连累到云清霜,二来,他以西茗国大将军的身份屡闯民宅,说出去也着实不好听。
司徒寒低头吩咐了几句,一众弟子分开一条道,楚天官皮出列,皮笑ròu不笑道:“就由弟子来领教向先生的高招。”他的态度傲慢至极,简直没将向伦放在眼里。
向伦气到极点,反而静下心。“好,如若能侥幸胜个一招半式,到时再向司徒老儿请教。”他口中是半点不肯落下风,司徒老儿长司徒老儿短的叫,司徒寒虽然怒极,也对他无可奈何。
夏侯熙没有接话,因为他晓得有更厉害的对手需要他应对。
云清霜在心中计较,是否该主动请战,到时卖个破绽,助夏侯熙脱险。又担心此举会弄巧成拙,到时不但救不了夏侯熙,连自己的身份也会bào露。正在犹豫不决,冷不防司徒寒道:“盈儿,你站到爹身后来。”
这样一来,云清霜即便想助夏侯熙也无能为力了。
司徒寒脱了外衫,扔给手下。“你们都退开。”他眼光毒辣,虽不知夏侯熙是何人,但仍能轻易瞧出他的功夫尚在向伦之上。
“请。”夏侯熙拔剑做了个起手式,手指夹着剑锋自上而下捋过,这是武林中对前辈高人最敬重的礼仪,司徒寒露出几分笑意,云清霜却有些焦躁,事已至此,还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。
司徒寒将一柄铁拐舞的呼呼生风,云清霜知那不是一柄普通的铁拐,而是由千年玄铁打造而成,坚不可摧。所幸夏侯熙使的是云清霜的纯钧剑,在兵器上并未吃亏。
另一头,向伦和楚天官已动上手。云清霜心系夏侯熙,只糙糙过了几眼,见向伦攻守有度,暂不会落败,也就不再理会。
再看这头,夏侯熙的剑法以迅捷绵密见长,使将开来剑光飞舞,密不透风,司徒寒的铁拐扬空劈闪,认xué奇准,一连刺出数拐,势道凌厉至极。两人的武功都到了一流境界,一时难解难分。
夏侯熙虽暂时没有危险,云清霜还是为他担上了心。因之前夏侯熙几次与人动手,均采取守势,可这次恰恰相反,招招抢攻,完全是不顾自身安危的打法。云清霜不知的是,夏侯熙并不是只想保全自己的xing命,而是要带她一起离开,所以才选择这种凶险的打法。
“原来是你。如此新帐旧账就可一并算了。”司徒寒突然冷哼道。
云清霜心中一凛,他还是从剑法上认出了夏侯熙。
司徒寒身一转,踏住方位,铁拐挟着劲风直冲夏侯熙太阳要xué,夏侯熙见他来势凶猛,举剑一迎,抖落四朵剑花,消除他的攻势。司徒寒抡起铁拐发动又一轮攻攻击,左手张开,五指如钩,这正是他的杀手绝招,可将人立毙于掌下,夏侯熙闪展腾挪,还是迟了,肩头被他扫中,一阵钻心的剧痛,筋骨yù裂。
云清霜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惊呼出声,双手紧握成拳,心跳如鼓擂。
夏侯熙抹去唇边溢出的鲜血,笑容坚定而澄澈,接触到云清霜哀求的目光,心中一痛。他能读懂云清霜眼中的含义,诚然,要带走她已无可能。
罢了,他轻叹,唰唰劈出两剑,趁司徒寒分神抵挡之际,一个箭步闪到了门前。他胜不了司徒寒,其他人却还不在话下,只听得哀嚎阵阵,好些个门徒被夏侯熙夺了兵刃,没过几招,就震翻了数人。
“喂,你等等我。”向伦急呼道。他从怀里抓出一把东西扔在地上,对着还在纠缠的楚天官道:“都还给你们,恕不奉陪了。”门口的那些人被夏侯熙解决的七七八八,向伦瞅准时机,一溜烟跑的不见了踪影。
云清霜心中的一块石头到此刻方落下。
楚天官忙着在向伦丢下的物件里翻找,不多时抬头道:“师傅,缺了两本秘籍。”
“一群废物。”司徒寒怒斥道。
云清霜好奇的往那堆东西瞥了一眼,不禁哑然失笑。有司徒寒的白玉鼻烟壶,楚天官最喜欢的茶具,几本习武的小册子,还有女人用的胭脂水粉。当真是琳琅满目,应有尽有。
楚天官一脸愧色道:“弟子立刻带人去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