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然抬头,“文昌,你与小云都是我的好朋友。”
文昌一怔,代小云失望,她轻轻补一句:“像是手足一般。”
祖光连忙答:“是,是。”
他与她们已经太过接近。
“小云与你,都是卓越艺术家。”
文昌微笑,“谢谢你。”
他自背囊取出一只盒子,“对,这是你的新任务。”
文昌拦住她,“祖光,我容易明白,小云那边,你要小心处理。”
他答:“我决无故意误导任何人。”
文昌不出声,那就不应与人并肩共游乡间探亲。
他静静离去。
文昌脸上疤痕有点麻痒,她取出药膏仔细涂抹,这往往是疤痕急增的先兆。
下午,她学着师傅,在纱纸上画了一只苍蝇,剪出,随意贴在身上白衬衫的袖边。
结果,每个经过她身边的同事都伸手替她赶昆虫。
下班时候,文昌取下苍蝇,把它贴在一盏台灯上。
第二天,小云来找她。
jīng灵的她一眼就看到纸苍蝇。
小云微微笑,她稚气的孩儿脸永不长大,一双眼睛炯炯有神,她说:“祖光来过了?”
文昌答:“是,他来探访。”
“你没有拆穿我吧。”
文昌却说:“师傅去了何处?”
“她与友人去了昆仑山。”
“怪不得。”文昌点点头。
小去说:“阿昌,你有家人,”她指着文昌与姐姐一家合拍的照片,“又有事业。”她指指文昌那群忙碌工作的同事。
文昌一怔,只得微笑答:“真好似什么都有。”
“师傅回家之后,你也不大到开怀台,不如,把门匙还给我。”
文昌愕住。
师傅明明吩咐过,开怀台由她们两人主持。
“你认识我姑姑不过短短日子,就博得她信任,你很聪明能gān。”
“小云,你想说什么?”
“开怀台原是我元家事业,传了好几代,你是外姓,没有理由占一份,我希望你忘记姑姑口头承诺,把门匙还我,退出。”
文昌只得说:“我明白的。”
“还有,阿昌,希望你不要在外招摇,说与元家有任何关系,元家的技巧,不传外人。”
文昌只看到一个面貌天真的小女孩语气冷酷地说出这一番话,斩钉截铁,必要与文昌断绝关系。
文昌背脊一阵凉意。
她说:“开怀台锁匙不在这里,我一向放家中,我明早一定jiāo上。”
小云似乎满意了,她说:“明日傍晚不见你,我也会召锁匠更换大门门锁。”
文昌也是年轻人,也会生气,她心灰意冷地说:“你放心,我都明白。”
小云告辞。
大概是心里高兴,她脚步轻快,走到大堂,忽然跳了一下,头发扬起,从后面看去,活脱像一个小孩,但,她不是小孩。
这叫文昌毛骨悚然。
元师傅的意思是请文昌辅助小云,既然当事人不领qíng,反而怕文昌占她便宜,那么,文晶只得退出。
她有她的工作,她有她的家人。
文昌知道,事qíng起端,是因为刘祖光,啊她们之间的友谊是何等经不起考验。
下班后文昌到姐姐家,可是她们母子去朋友家参加生日会,只得姐夫一个人在露台喝啤酒。
文昌说:“姐夫,我是阿昌,我陪你喝一杯。”
文昌看见茶几上贴着小小字条:“啤酒在冰箱”、“我们七时回家”、“佣人今日放假”,都是大姐的字迹,可见姐夫的记忆时好时坏,靠她提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