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光说:“阿昌,你面色不太好,有心事?”
文昌振作,“姐夫,朋友误解我。”
杨光叹口气,“朋友之间往往诸多疑猜忌,人xing如此,无可避免,阿昌,你应放开怀抱。”
“至亲之间呢?”
他答:“像你们姐妹亲密无间,实在难得。”
“是,我很幸运。”
“将来,你会组织家庭,记住,要对家人赤诚。”
文昌说:“多谢指教。”
杨光垂下头,文昌看到他的秃顶,那光亮褐色的一搭皮肤,看上去是那样古怪奇突,真是人体上最难看的皮肤,所以最好要有头发遮住。
这时杨光又抬起头来,疑惑地说:“你是谁,是阿晶的朋友?她出去了,傍晚才回来。”
杨光的记忆又开始模糊。
幸亏这时大门一响,文晶回来了,她由衷关心丈夫。
“我不放心他,回来看看,孩子们玩得高兴,一会再去接。”
文昌说:“你忙得不可开jiāo。”
“今日佣人放假,比较麻烦,”她停一停,“再说,忙些好,无暇胡思乱想。”
文昌说:“那我走了。”
她与大姐拥抱一下。
文晶送她到门口,“不要笑我,阿昌。”
文昌说:“谁敢笑你俩,我会用拳头对付他们。”
文晶笑,她丈夫在后边问:“孩子们去了何处?怪寂寞,叫他们回家做功课。”
文昌寂寥地回到小公寓。
她打开抽屉,取出开怀台的门匙,她很珍惜这一份礼物,特别用一束红穗结着。
她轻轻解开丝条,把门匙放入一只平常的白信封内,反正要还,何必等到明天。
文昌想一想,出门去开怀台归还门匙,如果小云不在家,那就放进信箱,好让她一早看到放心。
文昌黯然出门,到达开怀台,看到有灯光,伸手按铃。
她等没多久,有人来开门,她真没想到会是刘祖光。
祖光打开门,与文昌一照脸,立刻张大嘴,像看到鬼魂一般。
“你,文昌,怎会是你。”
文昌讶异,即使他与小云约会被人知悉,也不必恐惧,他们三人之间没有婚约,全属自由身。
可是刘祖光指着她,又指向屋内,紧张得说不出话。
文昌生疑,她走向客厅。
她忽然看见自己坐在沙发上,还听见自己问:“祖光,是谁来了?”
不错,坐在沙发上的,正是一个与文昌一模一样的女子,梳着她的发型,穿着她的白衬衫与卡其裤,只是这个文昌比真的文昌矮许多,所以她不得不坐着不动,以防拆穿。
文昌觉得凄酸,值得吗?
她听见自己轻声问:“值得吗,我已准备完全退出。”
文昌把白信封放在桌子上,“门匙还你,从此之后,我与开怀台再也没有(车葛)(车寥),我俩,从来也不认识对方。”
那个女子用双手掩脸。
刘祖光颤声问:“你是谁?”
文昌答:“我是文昌。”
刘祖光指着沙发上女子,“那边,她又是谁?我与她谈了二十分钟,她自称文昌。”
文昌忽然苦笑,“你问她好了。”
刘祖光问那女子: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是文昌,你说你不再当我是朋友,还有,你出卖了小云……”
文昌不想再看下去与听下去,她转头离去。
刘祖光并不是笨人,他忽然明白,“你是小云,只有你才能扮得这么相似。”
这时小云跳起来。
果然,两个文昌,一真一假,真文昌比假文昌高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