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大方他也只能做到这样。
回到家,荷生倒在沙发上。
夏太太问:“那是小言吗?”
荷生点点头,走到厨房,拉开冰箱,捧着冰淇淋盒子,打开,就用调羹勺来吃。
夏太太有点惊喜,“你们言归于好?”
荷生抬起头来,“不,但我们仍是朋友。”
夏太太感慨,“做人越来越难,多尴尬,还得硬着头皮上。”
对,以前分手后可以名正言顺的jiāo恶弹劾,尤其是女方,再失态也能博得同qíng,世界不一样了,现在要大方可爱地处理这种事……也难怪生癌的人越来越多。
荷生吃光一整盒冰淇淋,消化系统凉飕飕,她叹一口气。
“你与小言在一起的时候比现在开心。”
不,这并不正确,母亲没有看到她狂喜的时刻,她舍平淡而取激qíng,当然要付出代价。
“这次见面,你姨丈说,小饭店要人帮忙,叫我过去坐柜台。”
“那多好,你的意思怎么样?”
“我?”夏太太看着女儿,“此刻走,总像放不下心。”
荷生何尝不明白,母亲关心的是她终身大事。但嘴里只说:“改变一下环境,半年后不喜欢再回来。”
“所有移民都高估自身的适应能力,冲动地走,悔恨地返,结果两边不到岸。”
荷生多心了,这是说她吗?
与母亲都生分,可见这些日子她是多么地孤独。
没有人支持她。
深夜,电话铃响。
夏太太听见,但不加理睬,荷生放下小说,去接电话。
烈火在那头说:“荷生,让我们结婚吧。”
这也许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:成为烈家一份子,同流合污,共享富贵,届时,再看不过眼的事qíng都顺了眼。
“你还生气?”
“咎由自取,气从何来。”
“荷生,你总令我惭愧。”
荷生哧一声笑出来。
“出来,我载你兜风。”
荷生不能抗拒这样的邀请,她换上窄身衣裤,轻轻蹑足出门。
夏太太不是没听见,但无意阻止女儿,少年不胡作妄为大胆放肆,试问老年时哪来的题材话当年?其实她一直姑息荷生,只是荷生不知道。
夏太太看一看闹钟,清晨三时正。
荷生飞快地奔下楼梯,头脑是清醒的,一边同自己说,夏荷生,你像烈火名下小叭儿狗,逃不过他的魁力五指山,为什么这样听话,连叫他等一等都不舍得?
心底虽然不值,脚步却加速自四楼一直转下去转下去。
新月如钩似地挂在天边,烈火的大型机器脚踏车咆吼着驶过来,拐一个弯,停在荷生面前。
烈火戴着头盔,浑身漆黑,带种妖异的感觉,他把后座头盔jiāo给荷生。
荷生熟练地坐上机车,跟随烈火飞驶而去。
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,她也无所谓不在乎,只要与他在一起,到哪里都是一样。
速度本身已是最大的快感,荷生闭上眼睛,愿意永远这样同烈火逍遥自在放dàng不羁的奔向永恒。
车子终于停下来。
烈火摘下头盔,笑嘻嘻看着她。
“跟我一起之后,怕没有人敢要你。”
荷生笑:“怎么见得我会要别人?”
机车停在一间小小别墅门口,荷生一看便喜欢,庆幸它不是西班牙设计,而是朴素的英式平房。
烈火掏出锁匙,想开启大门。
一推,不开。
烈火一边说:“这个地方最清静,本来是家母闲时来写生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