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下课,我就跑去找向晖。
我知道他惯常去的地方,不是声乐社就是图书馆,第三个地方就是计算机机房,如果这三个地方都不在的话,那就一定是待在寝室。所以,我无需电话通知,省下几毛钱的话费也好。
在图书馆、声乐社和机房寻人未果后,我直奔男生宿舍。每所大学都有一个默认的模式,就是男生去女生宿舍是禁忌,而女生去男生宿舍则是一路畅通,连进楼登记都可以免去。
我高估了自己的判断力,等我在男生寝室仍没有找到向晖的时候,我做出的结论。
“向晖去哪了?”我问在电脑前攻城拔寨的大鸟。他眼圈虚浮,双目红肿,看来又是通宵未眠,难怪柳如烟最近常常抱怨大鸟废寝忘食的连她都顾不上。
“刚才还在,哪去了呢?”大鸟叼了支烟,东张西望。
凌峰提醒他,“刚不是接了个电话吗?”
“哦,对对对。”大鸟点头如捣蒜,“向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。你坐会,他很快就回来的,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吧。”
我点点头,掏出手机键入一串熟悉的号码,耐心等待,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接听。
我无奈收了线,耸耸肩。
室内烟雾缭绕,大鸟的烟瘾极大,一根接着一根,半小时后我坐不住了,见他全神贯注的的盯着屏幕,我没有和他打招呼,直接走出门。
出了宿舍楼,左拐就是一片糙坪,学校多年不曾修建教学楼和宿舍楼,倒是舍得花大笔资金在绿化带上,所以那大片的糙地碧绿油嫩,郁郁葱葱,也是小憩和谈qíng说爱的好去处。
深吸一口新鲜空气,我往绿地中央走去。这里视线开阔,可以眼观四路,耳听八方,如果向晖回来,我一定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他。
糙坪上早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分散在四处,有几个还是熟人,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我寻了块gān净的地儿坐下。
扭过头我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们一个个都笑的那么暧昧,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。向晖和徐雯婕面对面而坐,向晖不知说了什么,逗的徐雯婕媚而含嗔的一笑,他自个的嘴角也挂上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。
当新欢遭遇旧爱会上演怎样的一出戏码?
我知道现在身旁有多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我们,唯恐天下不乱。
我不知道别人遇到这种qíng况会做出何种反应,总之,我浅浅的柔柔的笑了。我缓慢的起身,迈着轻松的步子朝他们走近,然后,我清楚的看到徐雯婕的笑容逐渐僵硬。
“你在这里,我找你半天了。”我亲昵的挽住向晖的胳膊,随即装作才发现还有旁人在场,羞涩的一笑,转向徐雯婕,“你好。”
许是对我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,徐雯婕的脸孔白一阵红一阵,呆楞很久才轻轻回道:“你好。”
向晖笑意不变,清澈流动的目光始终聚焦在我身上,“找我怎么不打电话?累了吧?”他温柔的抚过我额前的碎发,声音不疾不徐。
我笑的愈加绚烂,索xing一屁股坐了下来,看看向晖又看看徐雯婕,眨眨眼,无辜的低眉,“我打了可是你没有接。”
向晖从裤袋里摸出手机,后背电池板上一个苹果脸女孩双眼微眯,笑容憨憨,显示屏上仍有未接电话的提示,他仔细看了看,抱歉的笑笑:“不小心调成了静音。”
我垂下头,低低的说:“你们有事谈,我回避下好了。”说完就要站起,向晖一把拽住我固定在他身旁,不容质疑的说:“很快就好,你就在这等我。”他回我一个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”的眼神,我很想笑,又不好太嚣张,憋的极辛苦。
我一会抚弄颈中挂着的银戒,一会把玩着向晖的T恤下摆,时而又cha几句无关紧要的话,向晖明显心不在焉,已无心思再与她jiāo谈。
徐雯婕在我们面前显然如坐针毡,没说上多久,她就噌的站起,甩下一句“下次再说”的话,落荒而逃。
我终于笑出了声。
向晖搂住我的肩,声音传来,“急着找我什么事?”
我收起笑容,咬了咬上唇,抬头对上他的眼,“我~不~喜~欢~你~和~她~见~面。”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说话,满脸杀气重重。
他学着我的腔调,“我~和~她~是~有~工~作~要~谈~并~不~是~你~所~想~像~的~那~样。”
我撇嘴,“我不管。”
他笑着摇头,“你是个小醋坛子,还是镇江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