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吊儿郎当地按在他肩上,“只要你不是通缉犯,我想也没什么能吓着我。”
他避过我的视线,阖了阖眼,面上淡然,“别对我抱太大希望。”
我笑意丝毫未改,侧过头去拿电视遥控器。
殷禛抬手将一缕垂下的发丝捋到我耳后。
我仰首。
他笑容隐晦淡然:“遮住眼睛了。”
我脸略略泛红。
殷禛眉心一动,又牵了牵唇角。
他如今的头发已长出了一些,短短密密毛茸茸的。
据说真正的帅哥经得起光头的考验。不短不长的头发更显得脸型的重要xing。
但不管是何发型,都无损于他的气质。
他原本就长的神清骨秀、英挺不凡,如今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,像是蒙上一层金huáng色的光芒,好看的炫目。
“小颖,给我倒杯水来。”
年夫人的大嗓门及时拯救了我,不然我大概就会溺毙在他幽深如海的双眸中。
年夜饭是年夫人亲自做的,我和穆寒打下手。
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时,我听到穆教授对着殷禛说:“小伙子,你总是能带给我各种惊喜。”
我诧异,中午父亲还对他有所不满,这会儿便赞不绝口了,这人可真能耐。我问:“老爸,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?”
穆教授乐呵呵地,“殷禛主动提出帮我把论文翻译成满文和蒙古语。”
我着实一怔。
“现在会这两种语言的人可不多,何况是jīng通,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?”穆教授忍不住微笑。
我心中一动。
殷禛偷偷看我,“从小就学的。”
“你们那的学校还真奇怪,”穆教授没有再追问下去,“也幸亏如此,如今才能帮得了我。”他已经俨然将殷禛当助手看待了。
我留了个心眼,打算回去以后再弄清楚这件事。便打趣道:“老爸,你得给人家发工资,凭什么给你白gān啊。”
穆教授咧咧嘴角,“当然,本来我也要请人翻译的,现在肥水不流外人田喽。”
我窘迫不自在。
殷禛眼中露出一丝好笑的意味。
晚饭后不久,年夫人便下逐客令。“时间也不早了,闲杂人等早点回去吧。”言下之意,穆教授便是那闲杂人。
这个时候我肯定要替穆教授出头的,“老妈,老爸刚才喝了点酒,不能开车,今晚就让他住下吧。”
穆寒也帮腔,“就是,现在酒驾查的可严了。”
年夫人一摊手,“只有两间房,你说怎么住?”
我们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,最后谈论出,我、小云和年夫人住一间,殷禛、穆寒还有许凌飞睡书房,穆教授和沈伯这对qíng敌住一起。
年夫人流露不可思议的眼神。
其实我也担心老爸和沈伯住一起两人会不会出什么事,但殷禛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疑虑,“谁在这儿闹事都会给伯母留下不好的印象,没人愿担这个风险的。”
于是我扯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,“老妈,您就别cao心了。”
看了会chūn节联欢晚会,年夫人揉了揉眉心,钻进卧室休息。
穆教授和沈伯也陆续回房。
郑小云与我对视数秒,无奈道:“这么早就要睡觉?”
穆寒摸着下巴,“早睡早起,良家妇女。”
小云:“……”
我忍俊不禁。
“不如出去走走?”殷禛突然开口。
我想都没想,“好。”
小区里到处有人在放烟花,人声鼎沸,热闹得很。
我同殷禛都不喜欢太嘈杂的地方,有意往僻静处走。
晚间起了风,比白天更冷。风灌进我的衣领和衣袖,我有点后悔没把围巾戴出来,不觉缩了缩脖子。
殷禛立刻就意识到了,“冷么?”
“有点。”我说。
“那回去吧。”殷禛有意无意的牵起我的手。他宽厚的手掌中有一层薄薄的茧子,粗糙但不失温暖。
“嗯,”我点点头,就在这时,我发现不远处的花坛边上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。我紧走几步,终于看清楚他手中拿着工具手法熟练的正在撬一辆轿车的车锁。
这里正是小区监视器探测不到的盲区,难怪他如此胆大包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