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接,表qíng闲适,薄唇略挑,“年小/姐,不要谈工作这么扫兴的事好不好?”
你才小/姐,你全家小/姐,我暗暗咒骂。抬起脸时已堆满笑容,“公事私事两不误嘛。”
沈泽眼底染上隐约的笑意,“那么,我回去再看,现在我只想谈私事。”
我:“……”我紧张地声音都变了调,“你要谈什么?”
“男人和女人能谈什么?”他轻佻地笑,捋起一簇散落在我耳边的头发,同样的动作,却让我有全然不同的感受。彼时心动魅惑,现下只觉反感抗拒。
我忽而放声大笑,“想不到有人被嫖上瘾了。”
沈泽似乎早有准备,不慌不忙地道:“还不知谁嫖谁呢。”
三字经在我舌尖打了个来回又被我咽下,我思索片刻,利落地道:“你是不是想追我?”
他仿佛不满,但还是放缓了语气,“这么明显的事你还看不出来?”
“我这个人不喜欢做第三者,先把你那些花花糙糙解决了再说。”我满以为他不可能答应,谁知他挑挑眉,直截了当道:“记住你说过的话。”
我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,qiáng硬道:“到那时再说。”
沈泽眼中的光芒瞬息万变,“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的。”
我给自己打预防针:这不过是缓兵之计,而花花公子的话也绝不可信。“那就这样吧,我要回家了。”
“我送你。”
我回头笑靥如花,“我们不熟,不敢劳您大驾。”
沈泽没有再坚持,我上车后收到一则他的短讯:“你很对我的胃口,年颖,你就等着接招吧。”
我嘴角扬起了几分笑意,大概从来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,容不得被人调戏。不过就是别扭的小屁孩一个,仗着有财有势,拽什么拽!
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大不了辞职不gān,回去好好经营我的花店。
如今借由殷禛带来的人气,营业额蒸蒸日上,小云和小青乐得合不拢嘴,作为老板我理应雀跃,可不知为何我始终高兴不起来。
我刚摸出钥匙,殷禛就打开门,语气缓而低沉,“回来了。”
我有个错觉,好像他一直就在等我回家。和沈泽的约会,让我突然有了负罪感。就像是出轨的妻子瞒着丈夫在外私会qíng人,而丈夫一无所知,对她一如往昔。我垂眸,淡淡道:“嗯。”
“你随我来。”他清俊的脸上犹带着不自觉的笑容。
“gān吗?”
殷禛眸光闪动,“送你一件礼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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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我带进小卧房,原本许凌飞在时,我和他两个挤在一间,许凌风被丁一二带回去后,我也搬回了自己的卧室。这间屋子倒是有许久未进了。
“是什么?”我咧嘴笑得阳光灿烂,莫非此人突然开窍了?
“一会你就知道了。”
他安排我坐在chuáng沿,“就保持这个姿势,别动。”
我惊讶极了,这是要做啥。这时我才发现,在我面前早摆好一张书桌,铺开的宣纸上影影绰绰。
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,再添几笔便能大功告成。”殷禛专心地打量我,那双漆黑的眼眸里,含着微微笑意。
我不着痕迹地淡笑,原来他是要画一幅我的画像。
他大笔挥洒,一蹴而就,脸上缓缓浮现层层笑意。“好了。”
我忙不迭地奔过去,他又道:“还缺了点东西。”他摸出一枚印章,于左下角用力按下。
此qíng此景,沉淀于我记忆深处,仿似重现。我托着额头,怎么也想不起,只能归结于在梦境中。
殷禛所画乃一副仕女图,背景山清水秀,浓墨重彩,只不过画中的女子白衬衣和牛仔裤的gān练打扮,与水墨丹青原本的基调不符,却也纤毫毕现、栩栩如生,别有一番风味。
我仔细辨认了下他刚才所盖章为:破尘居士。我扬起笑脸,此人倒是做足了功夫。“章是在路边摊子上刻的?手艺不错。”
殷禛无语了半晌,笑问:“你喜欢么?”
我点点头,“再加一首词就更好了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殷禛微微卷起衣袖,“你想要哪首?”
我闭眼冥思,“辜负此事曾有约,桂花香好不同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