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禛颦眉:“这句不好。”
“那么,可怜两地隔吴越,此qíng惟付天边月?”
他沉闷道:“也不好。”
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,我特别爱这句。”
“我说你能不能找首不那么悲戚的?”殷禛微扬着唇角,此时的眉眼特别的清亮。“再说这句也不能算诗词。”
我咳嗽几声,“那你看着办吧。”
“挥笔舞剑啸乾坤,携手红颜笑红尘。”他笑,“这句怎么样?”
我胸口立刻涌起一片暖意,“挺工整的,不过不像你的手笔。”
他俊脸发红,“书上看来的。”
我乐不可支,“这种话应该也不是出自什么正经书,估计小言居多。”
殷禛微微哼了声,有些恼怒的看我。
我嘻嘻一笑。
“有一首现成的,虽不适合你,将就且用吧。”他睨我,笑意明朗,洋洋洒洒地写下几行字,我凑过去看,念了出来:
有美一人。
被服纤罗。
妖姿艳丽。
蓊若chūn华。
红颜韡烨。
云髻嵯峨。
弹琴抚节。
为我弦歌。
清浊齐均。
既亮且和。
取乐今日。
遑恤其它。
我颊边顿时飞上两抹红晕,他倒是有闲qíng逸致调戏我。
殷禛施施然而笑,脸孔在昏huáng的台灯的映衬下,柔和了坚毅的线条。
我看在他jīng心准备礼物的份上,不同他计较,并且努力拍他马屁,“你肚子饿么?我煮饺子给你吃。”
“你就不能换些花样?”
“方便面。”我理直气壮道。
殷禛:“……”无奈叹气,“随你吧。”
结果我找出一大包芝麻馅儿的汤圆,煮熟了盛了满满一大碗和他分着吃。刚才那顿虽然不至于食不下咽,到底心境不同,如今就着无边秀色,胃口出奇的好。
小青有句至理名言还真说对了,关键不在于吃什么,而是和谁吃。
见他嘴角沾上一丁点儿芝麻,我抽了张纸巾递给他,他接过去,却在我嘴角摩挲几下。
此时的他眼底万千柔qíng,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。
我心中早就蠢蠢yù动的顽皮小鹿几乎就要蹦出来。
殷禛弯了弯唇,在我猝不及防的一瞬间,他俯身,亲吻我唇边,这个吻细致、缠绵,还带着芝麻的清香,我心旌神摇,微仰起脖颈,等待他更进一步的动作。
他却在这时停了下来。背过身低低喘息,“对不起。”
我TMD就快被他bī疯了。难道非要我主动不可。
他要回去的到底TMD是什么地方,让他畏畏缩缩,不敢勇往直前。
如果他肯对我坦露心事,愿意和我分享他的秘密,我就有足够的勇气将他留下。
哪怕他要我同他回去他的世界,就算万劫不复,也是我心甘qíng愿。
可现在这算哪门子的事。
我烦躁地揪着头发。
殷禛转过脸,眸光不经意扫来。他眼眸中,幽然淡黯,尚余一丝温柔,然更多的是压抑和矛盾。
“早点休息吧。”他清淡道。
我咬唇,“你也是。”
“年颖。”他叫住我。
他的声音仿佛又给我了希望。
“你的礼物没拿走。”
我突然冷下脸,“墨迹还未gān,先放你这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
我合上门,无力倚靠在墙上,心头一片死寂。
第二天上班,我上哪都被围追堵截。
先是在电梯,就有好事者来打探内幕,被我装聋作哑地掩饰过去。
然后在茶水间遭遇郭晨晨探询和不屑的白眼。
就是在厕所,众女们讨论的话题还是我。
不时有人跑我跟前问这问那,我根本无法集中思想做事。
到最后我不得不逃进萧总的办公室,无奈道:“萧总,您再不管管,我可没法gān活了。”
萧总笑道:“小年,我知道你很想拿到临江的合约,可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我:“……”
他继续说:“沈泽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,这些年就没看他为谁停留过。订单的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,我不想你被伤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