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象他们,青chūnbī人而来,欢乐写在他们脸上,要做什么便做什么。
我早说过,太阳从来不曾照到我身上。
小安琪说:「你跟我姐姐一样,从来没有欢容。」
我微笑。
「她也喜欢这样子笑,跟哭差不多。」她肆意地批评我。
我说:「你是不会明白的。」
「到我廿五岁的时候,我会明白吗?」
「你仍然不会明白。」我笑,「而且希望你永远不要明白人间的苦涩。」
「姐姐也是这么说。」她伸伸腿。
「今年夏天很快会过去。」
「还有明年。」小安琪飞快的说。
我吟道:「明年花更好,知与谁共。」
「如果你不介意,我再来陪你。」她说。
可爱的孩子。
但是我那万念俱灰的感觉又来了。
「要不要我陪你散散心,看场电影?」安琪问我。
「不必了,」我说:「人家看见你跟老夫子一起走,你就名誉扫地了。」
「你如果肯打扮打扮,还是过得去的。」
我拍拍她的头。
「我喜欢你,你是那种所谓『君子人』。」
我的面孔红了。
「跟你在一起单独过夜,我也放心。」安琪夸张的说。
我啼笑皆非,不知道这是赞扬还是侮rǔ。
又一个星期三。
我到沙滩时安琪已经在了。
用本书遮着眼睛。
我见到她有一份欣喜,难怪一些老头喜欢与极幼小的女孩来往,从她们身上确可以找回失去的青chūn。
我扯扯她头发。
「安琪,是我。」我说:「今天你比我早。」
「安琪」伸手取下书本,冷冷的说:「我不是安琪,先生,你认错人了。」
我呆呆的看着她。
诚然,她不是安琪,她年纪比安琪大许多,她的双眼如寒星般she出炯炯目光,一脸的冷傲,她的下已是尖的,不比安琪,一张圆脸。
我怔住,这才是我的梦幻女郎,一点儿也不错,去年夏天的女郎,我又看见她了。
她似乎有点恼怒,「霍」地站起来,取过帆布椅子,搬到另外一个角落去。
我知道自己失态,但不能控制自己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步出我的生命。
我叫住她:「小姐,你是安琪的姐姐是不是?我是安琪的朋友。」我追上去。
她更生气了,似乎是第一次遇到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。
她斥责我:「先生,安琪只有十多岁,不知好歹,我不相信你与她会是『朋友』,请你自重,否则我会教她召警。」
我很讶异。
很少有这么敌意的女xing,她为什么把我当仇人?
我说:「小姐,去年你也来这个沙滩是不是?我们曾经见过了,去年整个夏季,记得吗?整个沙滩只有我们两个人,我潜水,你晒太阳,我未尝与你说话,你去年有没有见到我?」
她犹豫地看我一眼,便不言语,提起帆布椅离去。
我几乎疯狂。
终于见到她,这真是意外之喜,原来天下真的有这么一个女子存在,我的一颗心踏了实。
我知道她们住在哪里,我约安琪出来。
安琪说:「找我作甚?不是说我与老头子走,以后名誉会受影响吗?」
「你姐姐,你的姐姐,」我语无伦次,「你的姐姐是不是独身?」
「我姐姐?」安琪摸不看头脑,「呵是,她的确是独身,怎么?你见过她?游泳时你碰见她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