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一个成年人,以后的生活,再凄苦再空虚,我还是得若无其事地活下去。
但是我的心已碎。
可儿在我的生命中出现、消失,如一颗流星,闪亮后的黑暗,我也会学习习惯。
但要忘记她,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呢,每次看到穿白衣的女孩子,我的心使隐隐作痛。
我开始爱上洛史超域的一首歌:——
「我的心
我的老心
如果我再逗留一刻,你是否会聆听我的心?」
这首歌,常常使我落泪。她没有聆听我的心。淤
琴妮说她家中今夜开舞会,叫我去。
我没答应。
她问我为什么。
我说:「我没有晚上穿的衣服。」
「我可以借一件给你。」琴妮说。
「我也没有晚上穿的外套,现在这么冷了,总不能单衫赴会吧?」我问她。
「大家都是同学,穿得随便点好了。」
「我又要温习,我要读很久才读得熟的,不比你们聪明。」我又说。
「我想你大概是根本不想去。」她不高兴的说。
「对不起。」我说。
「其实你心里并没有对不起的意思,是吗?」
琴妮一甩她的长发走开了。
她生气了。
也许她是应该生气的,她请了我很多次。
我的确是没有什么漂亮的衣裳,但这不是理由。
我也是要温习,但是功课并不急。
我只是不想去就是了。所以琴妮才生气。
不过假如我是她,我就不开什么舞会了,她的几次测验成绩,都坏得惊人。
教师发卷子的时候,她的那张总是压在最下面,分数也最低,我的成绩当然比她好得多,所以她要笼络我,其实琴妮一点也不喜欢我,我也不喜欢她。
琴妮有点离谱,她当读书象开玩笑,而又据我所知,她的家中也不算太有钱,一个哥哥与她一样,什么事都不做,只管吃喝玩。
所以我不去她那个舞会,事实上我是什么地方都不去的,我只喜欢耽在家中。
家也不比以前了。
我一回到家中,继母便说:「今天你与弟弟一齐吃饭,我与爸一道出去有个应酬。」
「好的。」我说。
继母甜甜的笑说:「今天有你喜欢吃的罗宋汤,我吩咐阿三八点钟开饭,弟弟他早睡,不准看电视。」
「知道。」我说。
继母又说:「你的校服外套都旧了,要不要买件新的?」
我摇摇头。
她匆匆忙忙的跑到房间去化妆了。
她是个怪人。不过她对我不错,并不如一般传说中的后母坏。她是个无机心的人,整天无事忙,没头苍蝇似的,什么都笑,她对我与弟弟都是漠不关心的。
弟弟是她的孩子,我是我妈的孩子,不过弟弟与我好。
他也有十二岁了,总是反对我们叫他「弟弟」,他觉得不好听,他qíng愿叫他小华。
弟弟回来以后,沉默的坐着,他有一张象女孩子似的,尖尖的脸,当他不出声的时候,活脱脱象个女孩。
我问他,「补习老师今天来吗?」
「来的。」他简单的说。
「她教得好不好?」我问池。
「不知道,我很少问她,就叫她坐着。」
弟弟好象趣致索然似的,我看着很不忍。
「妈妈呢?她在哪里?」他问。
「在房间里。」我答。
「今夜又出去吗?」弟弟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