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弟没得来?”明明反而关心婴儿福利。
“太小了,不适合到公众场所。”
林先生的朋友陆续来到,大部分是单身客,雪丽立刻十分轻松地投入社jiāo,风员只是坐在一边微笑。
明明说:“阿姨与我共舞。”
“好。”
风员与她走下舞池,明明一开步便踏在她右脚上,文友跳舞,也是这样,把她右脚踩得云云呼痛,时常抱怨:“几乎残废。”
风员笑了,低下头,顿觉凄凉。
也许她一辈子也忘不了文友,可是,她也知道,她必需要活下去。
这时,林先生忽然在她们身后出现,“我想与女儿共舞。”
风员笑着让位,可是随即有一位男士说:“陈小姐,跳个舞。”
原来是约好的。
风员与他跳四步。
“我叫许昭荣。”
“是,刚才介绍过。”
“我怕人多,你不记得。”
风员笑,“我记xing不坏。”
“星期三回去?”
“是。”
“我们可能同一班飞机。”
“那么巧?”风员有点意外。
“可不是,林威说,你特地捱义气替他家带孩子。”
“是,我是义工。”
“我这次回去是做新职。”
“那多好。”
“我想我们回去尚可见面。”
“当然,为什么不,我先把家里电话给你。”
“不知你相不相信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
许绍荣一本正经地说:“有缘千里来相会。”
风员点点头。
一舞既罢,他们比较热络,便聊了起来,风员发觉许君对是非黑白分明,是个明理的聪明人,他谈吐幽默,富同qíng心,而且,跟风员一样,喜欢孩子。
一经比较,其实比文友更加投机,文友是那种沉默寡言需要照顾的人。
想到文友,风员又叹口气。
林氏伉俪见风员与小许有说有笑,十分宽慰,觉得是报答了这位保母。
当晚回到家里,明明对风员说:“我真爱跳舞。”
风员说:“那真要叫爸妈多带你出去。”
“告诉我,阿姨,刚才你开心吗?”
“很高兴。”
明明忽然十分认真地说:“你初来我们家时愁眉苦脸,现在一天比一天好。”
风员嗤一声笑出来,“那得谢谢你开导我。”
明明拥抱她,“我只想你快乐。”
风员轻轻说:“我会的,文友,我会的。”
她与他已在不同的世界里。
无论如何,她总得好好生活下去。
风员听到林威叫她:“风员,小许电话找你。”
风员应一声:“来了。”华厦
陈旭恩终于来到哨子居。
哨子音威锁,本是一家姓威锁人氏的居所,它在英国约克郡,旭恩先乘飞机到伦敦,然后转火车到约克,租了一部车子,驶到哨子居。
那是一座占地几乎三亩的庄园,大屋有廿二开房间,旧而不残,可是需要翻新重修。
旭恩来到大区门口,深深吸进一口气。
天,她想,待装修大厦完成,她都可以入籍英国了,这起码要一两年工程。
她转身看着环形私家路及碧绿的糙地,当年,哨子居全盛时代,这里想必衣香鬓影,停满了车子。
今日,门庭已经冷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