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怔,"你问玫瑰做什么?"
我暗喜,"她是你妹妹?"
"不,她是我以前的一个女朋友。"
我呆问,"以前的女朋友?以前?"
"现在chuī了。"他耸耸肩。
"那间银色的房间是你的?"我问。
"是,我学室内装修,怎么?设计得还过得去?"
"很好。"我说,"玫瑰呢?"
"不知道,早就搬走了。我们在一起的时候,她在这里住过一阵子。你认识她?"汉斯问。
"不,不,她还有好些东西忘了带走。"
"没关系,你丢掉好了,她再也不要的,她老是这样,记xing不好,东西到处放。"
"你们……为什么chuī了?"
"找女朋友,大家总想开开心心,她一天到晚有心事,问她又不肯说,有什么意思?我很喜欢她,很美丽的女孩子,比我大一岁。到现在我还认为她是不可多得的,只是她太难懂,我做功课已做得头昏脑胀,再对着她,怎么吃得消,所以——"他耸耸肩。
"你几岁,汉斯?"
"二十二。"
那么她二十三了。
"来往了很久?"
"大半年。"
"那些书与录音带——"
"那些倒是我的,不要了。"他说。
我点点头。
我问:"你有没有她的照片?"
汉斯诧异的看着我:"怎么?你喜欢她?"
我笑了
"我没有她的照片,或许找一找,可以找到。"
"在哪里读书?"
"理工学院,她念管理科学。你真对她有兴趣?"
我不响。这汉斯看来是个绣花枕头,与他说了也没有用。
我问:"她现在应该还在吧?"
"当然,还差一年毕业,去年大家是第二年。"
"谢谢你。"
汉斯用手抹抹鼻子,笑了。
搬运工人没多久就来了,把钢琴抬走,他也走了。
我得来全不费功夫,就知道玫瑰的下落了。
难怪黎太太不知道,原来她真不是黎家的人。
我沉吟了很久,决定明天去找她,非得看看她的样子不可。
她是个寂寞的人,人在寂寞的时候总做些无聊的事,像搬到这里来与汉斯同居了几个月。她并没有找到她要的。
我看看时间,大学已经放学了,大电话到理工学院的教务处去也没有用。
我只好等明天。
我睡得不稳,做梦老是在翻她大学的名单,名字是有的,但是走进来的人不对版,居然是一个胖胖、面孔迟钝的中年妇人。我想我就快发神经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我先回到学校向教授请假,然后赶到理工学院去。
我bī着校务处的人把中国学生的名单找出来查,他们不肯答复我,问我是这个女孩子的什么人。
我说是她亲戚叫我找的。她叫玫瑰。
玫瑰什么。
糟,忘了问姓,怎么办?只好胡诌一个。
他们总算相信了。
二十三岁,管理科学,玫瑰方。
没有,没有玫瑰方,只有玫瑰张,或姜,或江。
太好了,就是她。
在那里上课?今天是星期一,时间是十点半。
法兰蒂大厦,G9,会计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