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。
倩云掩上信纸。
甘世宏讶异的说:“这是一封qíng书!”
倩云点点头。
“我想你应当返回贵公司去查一查,六八年谁是营业部襄理。”
“我会。”
“呃,利小姐,你不介意让我知道结局吧。”
“当然。”
这时梁小姐又敲门进来,递过一叠资料。
甘世宏一看,“这便是郑介义。”
是他,绝对是他。
容长脸,英俊,文静,一脸忧,照片在六十年代拍摄,当年他二十七岁,算一算,此君今日已经超过五十岁,倩云如见了他,怕要叫一声伯伯。
“这里说他离职是因为健康问题,走得颇为仓猝,故此留下这一批信?”
倩云接下去:“而历代秘书们见了,受理不理,有人不予理睬,有人偶而按地址寄出几封。”
甘世宏也说:“收信人也不认真,也许拆都不折就扔掉,也可能看了当笑话置之不理,只有你例外,你被这些信感动了。”
“是。”
不过倩云得告辞了。
回到公司,她有说不出的疲倦。
用手托着头,她问人事部:“六八年谁是这里的襄理?”
“利小姐,待查。”
“急,越快越好。”
“知道,利小姐。”
下班时分,资料上来了。
杨望真,女,廿七岁,香港大学文学士,廿二岁进入本公司服务,成绩斐然,六八年获升襄理,旋于七○年离职,原因不详,任襄理期间建树良多……
照片,照片呢?
啊,看到了,一双会说话的眼睛!
倩云深深惋惜,你,你为什么辜负郑介义?你俩本是天生一对。
信,是由他写给它的。
如今,两个人下落不明。
电话铃响了。
倩云抬起头,发觉秘书已经下班,她自己取过话筒。
“利倩云?”声音有点熟悉。
“你是甘世宏。”一猜即中。
“是!是我,我在想,呃,嗯,能否出来吃顿便饭?”
倩云说:“我饿得发昏。”
“十分钟后在贵公司门口等。”
倩云连忙取出镜子补妆,顺便梳松头发。
她笑嘻嘻下楼去,看到甘世宏,问道:“你想知道结局是不是?”
甘世宏抬起头笑一笑,“不,我想看到你。”
倩云刷一下飞红了的脸,没想到他那么坦白慡直。
甘世宏把双手放裤袋裹,“我猜想你是不怕发胖爱吃意大利菜的女子。”
“订了台子吗,走呀。”
在饭桌上,倩云把找到的资料告诉他。
“看样子他们在六八六九年左右已经分了手。”
“贵公司有无认识他们的老臣子?”
“开玩笑,我们那里职员的平均年龄是廿七岁半。”
倩云失望的说:“啊。”
甘世宏说:“不难知道他们的事,一加一,再添些枝叶就是二。”
“让我先说:他俩本是恋人,后来她见异思迁,去追求更好更高的,但是日后生活却并不快乐,在那个年代,人们多数不清楚他们要的是什么。”
“还有一件事,我注意到他并没有十分明确地表示对她的爱慕,直至她离去。”
倩云叹息:“典型六十年代qíng意结,猜来猜去,卖弄qíng调,结果由相识到分手,一无所得。”
“幸亏现在是九十年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