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允新在外的女游伴,是否似隔桌的女土?
假如是的话,败在这种人手下也还值得。
我心中并没有大大的醋意,只是空虚。
"你爱允新吧?"立炯问。
"那自然。这样些年了,又生下孩子,两个儿子的面孔跟他长得一模一样,"我
毫不讳言,"怎幺会没感qíng?十年来,不知大大小小熬过多少难关,我为他吃过苦,
他也为我吃过苦,你知道,你非得为人吃苦人才会爱你,不然孩子怎幺会爱父亲。
但──"
"但?"
"但同他一起生活有说不出的难处,他难以捉摸,生xing又好赌,什幺都得博一记,
看开大还是开小。像今日,他明知我同你吃饭,他明知我们是无所不谈的老朋友,但
他还是冒险让我来,看看后果如何,这便是他生活的乐趣!"
"也许他有必胜的把握。"立炯微笑。
"他只剩我了,什幺都输光。"
"房子还在吧?"
"先生,房子的契在银行里,我们与银行租来住的,一付不出利息,立刻就得滚
蛋。"
他长长叹息一声。
我都麻木了,尤其是喝了两杯,觉得没有什幺大不了的事。
"小鲁,我不敢叫你离开他,但是你知道我对你……我一直爱的,不过是你。"
我很感动。
叫一个男人爱你十年,到底不是容易的事,忽然之间,我丧失的自尊心全部归位,
我紧紧握住立炯的手,不肯放松。
"我一直没有忘记你,"立炯微笑说,"开头是痛苦,像是有什幺在哨咬着心似
的,日子久,无论日出日落,总是忘不了你,现在心境平和得多,也没有什幺奢望,
但每次见到你,总有不能形容的欣喜。"
他的笑里有无限感慨。
我从来没想到我会使立炯记得我十年。我以为我们都是普通人,爱过也就算了,
况且那已经是少年时代的事。
他轻轻说:"我总是等你的。"
他的意思是说,要是我出来了,恢复自由身,他是不会嫌弃我的。但决定在我,
选择也在我,他不负责任。
说得很好,处理得也很理智。
只是我是贪心的女人,这里边还欠缺什幺,我说不上来。
后来由我结了帐。
允新没有出去,也没有睡,他在听音乐,抽烟斗。烟丝香甜微带辛辣的味道传入
我的鼻子,我觉得奇怪,因为只有在早期,我们在一起走的时候,他才这幺做。
我把穿戴都脱下来。
他敲敲烟斗问我:"那士豹子有没有称赞你?"
"他说我漂亮。"我忍不住说。
"但是看不出你考究在什幺地方。"他讪笑。
"人家不靠吃喝嫖赌为生,人家有人格,心地好。"
这话说得很重,允新变色,照他平时的德xing,早就取过外套走,但今天他没有,
大概认为我已是陌路人,不必再动气。
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,只说:"他是老实人。"
"你打算跟他?"
我坐下来,"想也没想过。"这是老实话。
"真的没想过?"
"太窝囊了,"我说,"生平只认识两个男人,不是他就是你,不是你就是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