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祝你学业进步。”
宝熙笑笑,“你这次来,是什么事?”他绝对不是来送行的。
“宝熙,你真聪明,同你说话,确是赏心乐事,我这里有一封信,请你jiāo给蒋文珠。”
呵,那封信终于出现了。
“谁?”
“你表姐蒋文珠。”
宝熙站起来,“信由你亲手递jiāo比较好。”
“请你帮一个忙。”王兆基的声音是那么诚恳。
嘿,好笑不好笑,他叫宝熙转信给她。
宝熙当然知道信里有个重要的讯息。
她忽然牵牵嘴角,“放下吧。”
王兆基如释重负般走了。
那封信。
宝熙并没有把那封信jiāo给文珠。
临走之前,她把信丢到书桌的抽屉里。
她恨恶这两个人。
他们真以为她没有血xing?他真当她是小白兔,挥之即去?
宝熙的怒气,要待今日才消。
信,还在抽屉里吧。
宝熙走到书桌前,拉开抽屉,果然,它还在。
文珠没有收到这封信。
一年后,她同另外一人结婚,怀孕的时候,她又决定同那人分手。
与这封信有没有关系?
怒气平复之后,宝熙有许多内疚。
这是她两年没回家的原因。
而那封信,洁白无瑕地躺在抽屉里,像昨日才收到似的。
宝熙轻轻用两只手指夹起信封。
里边到底有个什么样的讯息?
她又轻轻放下信封。
可以想像的是,文珠一直在等这封信,也许就是因为等不到,她才与另外一个人结婚。
这样说来,宝熙也许要对文珠失败的婚姻负责。
宝熙把脸伏在书桌上,深深后悔。
她为自己的幼稚后悔,在那个时候,她认为你不仁,我不义是天经地义行为,还有,以牙还牙实属应该。
何必呢。
王兆基从来不曾属于她。
即使是,人生中不是得就是失,有胜必有败。
现在,这封信成了她的包袱,这次鼓起勇气回来,宝熙就是想一次过把它处理掉。
把它还给文珠,向她道歉,说:“文珠,你抢了我的男朋友,我恨你欺骗我,所以把握机会报复,我现在知道我错了,为了心之所安,我坦白一切。”
向人认错,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
天已经蒙蒙亮,宝熙深深叹口气,终于倒在chuáng上,沉沉睡去。
她把日夜统统颠倒了。
宝熙在梦中听到一阵格格格的娇笑声。
“还在睡!难怪小时候我们管你叫猪宝。”
文珠来了。
宝熙苦笑。
“两年多音讯全无,该当何罪。”
宝熙微弱抗议:“我有寄礼物给婴儿。”
“看这点份上,饶了你。”
文珠气色很好,一点不似失婚人。
这年头,婚姻好,固然是福气,但人们已变得十分现实,不大祈望奇迹出现,故此婚姻失败,一于公事公办,宝熙根本没见过这个表姐夫,他已经被解决掉。
“孩子好吗?”
“极顽皮。”
“是你生命中的虹彩吧。”
“当然,她的小脸有宇宙那么大,充塞了我整个世界。”
标准的痴心妈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