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哲文连信都不拆,随意扔在客厅的茶几上。
这个人一到纽约,已把女友丢在脑后。
冯渊不敢说出来,怕咏诗窘。
“你是基于同qíng吗?”
“不,是因为你的信写得实在好,我渴望读,也渴望回复。”
他问周哲文:“我可以读这些弃信吗?”
“请便。”周哲文头也不抬。
以后,凡是章咏诗有信到,先在茶几上放几日,冯渊见无人理会,才拆开阅读回覆,没想到一年就是这样过去。
“周哲文这个人——”咏诗说到一半。
冯渊给他接上去:“他不是一个坏人,可是,他也不是一个重感qíng的人。”
咏诗亦觉得这样的批评很中肯。
她低下了头,“那样年轻且有前途的生命。”
“是,真可惜。”
咏诗说:“家母想见你。”
“我随传随到。”
真奇怪,这一对男女,在没有见面之前,已经通过好几十封信。
然后,他们就订婚了。
咏诗的同事们啧啧称奇。
“章小姐凡事低调,终身大事亦不例外。”
“以前她好象有一位医生朋友在纽约,就是他吗?”
“不不,”咏诗的秘书说:“这回我是媒人,一次感冒,是我叫章小姐去看医生,她是那样认识冯医生的。”
“可是冯医生是心脏科医生。”
“咦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。”
章咏诗自己却是明白的。
也许周哲文远赴纽约,只为做一个中间人,好介绍冯渊给章咏诗认识,否则人海茫茫,他与她该到什么地方去找寻对方的踪迹?
咏诗的母亲说:“冯医生与你很相配。”
咏诗承认:“是,我俩qíng投意合。”
“喜欢孩子吗?”
“呵孩子,四个起,六个止。”
做母亲的白女儿一眼,“且生一个试试看。”
咏诗笑嘻嘻,事实胜于雄辩,何必现在与母亲争论。
地小人多,一日,咏诗在某酒会碰到周帼仪。
她过去招呼。
“伯母jīng神好些没有?”
周帼仪点点头,“好多了,谢谢你关怀,彼时我们急痛攻心,对你有无礼之处,请多包涵。”
“什么的话。”
“咏诗,我快结婚了。”
“那多好,恭喜你。”
因不想争出风头,咏诗没有把自己的事告诉她。
周帼仪问:“那边那位,是你的朋友吗?”
“是。”
“一表人才。”
咏诗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,才走回冯渊身边
然后,她握紧了冯渊的手。天使
蓝和平遭遇意外那日,开始的时候,其实与任何一日没有什么不同。
那天早上七时半,这年轻俊朗的王老五如常起chuáng梳洗,吃早点,看报纸。
然后,他驾驶一辆小小的房车去上班。
车子驶到三号公路,他发觉jiāo通略为挤塞,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,他心急,于是在下一个路口,转入五号gān线,没想到这一秒钟的决定,影响了他的一生。
车子在公路上驶了五分钟,前边几辆车子忽然停了下来,蓝和平当然只能跟着慢车,他探头出去张望,发觉前头第四辆车子车头冒烟。
他是一名好青年,认为助人为快乐之本,立刻下车,一边用手提电话拨三条九向警方报告紧急qíng况。
他奔到前面,“什么事?出事车子司机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