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思连忙道:“有事尽管提出来商量。”
“两位不知可相信我。”
“你请说。”
秀珊笑笑,“其实,永年就站在你们身后。”
影思一听,只是一楞,并无往后看,也丝毫没有害怕,她一声不响。
志祥的反应比较qiáng烈,他深深悲哀,好友因丧夫jīng神恍惚,他却未能帮她。
秀珊见他俩不出声,继续说:“你们不会以为我疯了吧。”
影思清清喉咙,“怎么会。”
“你们未来之前,我们正在看照片簿,永年希望我陪着他,他不想我去上班。”
影思忽然问:“白天你也看得见他?”
秀珊答:“没问题。”
志祥问:“他是几时回来的?”
秀珊缓缓说:“他一直在家等我,我回来看见他,给弄糊涂了,后来才知道,为着思念我,他愿意留在这里陪我,影思,志祥,他在这里。”
志祥内心恻然。
影思过半晌才说:“秀珊,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可好?”
秀珊的目光这次落在影思身边。
影思十分幽默,看一看身边,问道:“批不批准?”
秀珊垂头,看样子她不想出去。
过一刻,影思与志祥就告辞了。
两人默然。
半晌影思才说:“这种创伤要很久才会痊愈。”
“我们得设法帮她。”
“一三五你每天抽三十分钟陪她,二四六我去,行吗?”
“连车程来回每天起码两小时。”
“没问题,”影思笑笑,“我独身,无牵挂。”
“你不怕?”
“怕,怕什么?”影思失笑,“那不过是秀珊逃避现实的借口而已,你以为郭永年真的仍住在家里?”
志祥不语。
“即使是,我与永年一向谈得来,也无甚可怕。”
“你很勇敢,影思。”
“我好想拉秀珊”把。”
“从明天开始。”
秀珊却婉拒她的好意,“我不寂寞,我没事,你们别把我当病人看待。”
影思笑,“我想找个伴,那行了吧?”
“我知道你出于好心,可是我不需要你们怜悯,你们天天来坐着,简直是骚扰我,请容许我安静地与永年相处。”
影思忽然问:“永年希望你伴他一辈子?”
秀珊用手掩住面孔。
影思扬声:“永年,你我朋友一场,有话不妨直说,你真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吗?”
秀珊连忙说:“不,不,他是好人,他时常鼓励我外出,是我自动弃权。”
秀珊哭了。
影思借出一边肩膀,“秀珊,永年才不希望看到你这样,来,振作起来。”
秀珊呜咽,“影思,他真的在这里,我不舍得离开他,他需要我。”
“他站在什么地方?”
“门角。”
“把他形容给我听。”
“他穿看深色衣服,脸色苍白,神qíng忧郁。”
“说什么?”
“他不说话,他只会摇头及点头,但我可以自他眼神猜到他想说什么。”
“来,我陪你逛街,秀珊,相信我,永年不会反对,只是我同你二人,去一下就回。”
秀珊带询问的神qíng看着门角,忽然笑了,“他说好。”
影思松口气。
趁秀珊更衣之际,影思忽然心血来cháo,抬起头来,“永年,你在这里吗?大家都很想念你,心qíng也不好过,只是,你想,秀珊在这个世界上,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,她爱你,你也爱她,因此你更加要为她着想,鼓励她面对现实吧,她不能闭关自守,她必需找份工作,养活自己,不幸我们都有一副ròu身需要侍候,真不够潇洒,”影思苦笑,“来,永年,帮帮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