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了,影思坐下来,突觉心平气和。
过一会儿,秀珊出来了。
她一抬头,“咦,影思,你说过些什么?”
影思吃惊。
“永年泪盈于睫,垂头站在墙角,动也不动。”
影思”听,混身汗毛全部站了起来,心中闪过寒意,她双手颤抖。
“影思,”秀珊转过头来,“我不出去了,我要陪着永年。”
影思这时也觉得气氛太过怪异,故不予勉qiáng,立刻忽忽离去。
她在停车场上了车,凝一凝神,才发觉双手均是冷汗。
刚想发动引擎,听见秀珊的声音叫:“影思,等一等。”
影思连忙推开车门。
“影思,”秀珊说:“我还是决定同你出去逛逛。”
在阳光下,秀珊面孔更显得一点血色也无。
“上车来。”
车子驶到市中心,影思才恢复镇定。
“缘何改变主意?”
秀珊低下头,“永年叫我出来散心。”
“啊,那么,他一个人在家,又做些什么?”
“他说他想休息。”
“他不是一直想你陪他吗?”
“他觉得他是太自私了。”
影思沉默。
秀珊长长地太息。
那一个下午,秀珊玩得很高兴,买了新的化妆品,“没想到开始流行金huáng色系”添了新装,“小腰身服饰比较适合我”,最后去喝茶,蓦然发觉天色已晚,急急要去。
“我送你。”
“我自己叫车得了。”
“提着大包小包,要等好久,多累,别客气。”
影思极之周到,”直送到门口。
秀珊用锁匙开了门,“我希望还有机会同你逛街。”
影思摊摊手,“欢迎之至。”
秀珊这时才犹疑地问:“影思,你不怕?”
“怕,”影思笑了,“怕谁?永年也是我的朋友。”
秀珊慨叹,“时穷节乃现,幸亏我还有你同志祥这样的知己。”
“是,所以你要为我们振作起来。”
她们在门口道别。
影思转身下楼,忽然听见有人在她耳畔说:“谢谢你。”
影思抬头,“谁?”
电梯口一个人也没有。
谁,谁向她道谢?
她脱口道:“朋友,应该的。”
影思吁出一口气,现在连她都受秀珊影响,认为永年仍在这里。
过两日,志祥同影思说:“我见过秀珊,她说她打算找工作做。”
“太好了!”影思由衷地高兴。
“我已着手替她联络。”
“最主要是她主动愿意出关。”
“她的讲法有些不同。”
影思笑,“我知道,她说是、水年的意思。”
志祥说:“她恐怕还要好长的一段日子才能克服这一关。”
影思又笑,“你已经等了那么久,不妨再稍候,会有结果的。”
志祥涨红了面孔,讪讪问:“我是否很傻?”
影思收敛笑容,“有些人重感qíng,有些人不,谁敢诽议你,我第一个站出来替你辩护。”
志祥松口气,“影思,你真够朋友。”
“是吗,”影思却十分遗憾,“我妈老说我家女张飞。”
每个周末她都约会秀珊。
有时在秀珊处吃饺子,有时她带了材料到会做罗宋汤,说是说陪秀珊,其实她自己也有个消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