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低声说:“她说她不舒服。”
兆良哥立刻明白了。
他苦笑。
我轻轻问:“每天非见过她不可?”
他点点头,仰起头,看着远处。
“非得见过她才能安寝?”
他又点点头。
“才吃得下饭?”
他微笑。
“这便是爱qíng?”
他转头走。
“兆良哥。”我叫住他,“明天你还来不来?”
他不回答,走了。
背影无限落寞。
我兴致索然回到家。
姐姐不在,我问母亲:“她人呢?”
母亲反问我:“这种时分,她怎会在家?”
我很受震dàng。
她同别人出去了。谁?她要抛弃兆良哥?兆良哥可知道?她怎么应付两个男朋友?
那夜她回来得很晚。
我一直未睡,听到门口有汽车引擎响,偷偷爬到窗台张望。
姐姐被一辆黑色的跑车送回来,车子在月色底下闪闪生光,有一种妖异的气氛。
兆良哥将要挑战这个黑色武士,才能把姐姐夺回。
她推开车门,我连忙回到被窝去。
她进来时很疲倦,匆匆脱下穿戴,胡乱洗把脸,就倒头睡。
第二天她得上班,我得上学。
一早我起来,她还在chuáng上,看样子今天又得告假,她老板迟早会发作。
母亲摇摇头,“你看看她,幸亏我还有你替我争气,否则怎么去见亲友?”
我耸耸肩,我不担心她,我担心的是兆良哥。
到傍晚七点,姐姐还没有自外头回来,而兆良哥又站在街角,huáng昏七点。
他嘴角有一默红星,什么?吸烟?他几时开始吸烟的?
我下楼去找他。
“你来了?”我问:“她不在家。”
兆良哥低下头。
“别抽烟,把所有的香烟烧尽,她也不会改变主意。”
他有点憔悴。
“别再来街角,男儿志在四方,”我胡说一通,“这样子多没志气。”
他还是不说话,又给我一个“你懂得什么”的表qíng。
“她另外有男朋友,那个人有车。”我说:“你别痴心。”
他长吁一口气。
“为什么不说话?”我说:“你看你,多么孤僻。”
他不回答,转身走了。
这次我回家,母亲抓住我来教训。
“你去惹他gān什么?街角又不是我们的地基,你管是谁在那里等谁?要你去兜搭他?告诉你,再给我看见你同他说话,我头一个不放过你。”
我问:“妈妈,姐姐此刻同谁走?”
她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真的不知道?”
母亲没好气,“她都快变jiāo际花了,我管得了?”
我不放弃,“那个开黑跑车的是谁?”
母亲光火,站起来回房间去。
我还是不知底细。
等姐姐回来,一脸晦气,我问:“怎么?给公司开除了?”
“乌鸦嘴!”
“不用铁算盘也可以猜得到,一天到晚迟到早退,现在好了,白天睡觉,晚上做高级玩伴,专陪开跑车的男人出去。”
“闭嘴!”她要扑过来打我。
我一躲躲开。
母亲过来大声说:“都给我站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