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,家葆立刻追上去。
穿桃红裙子的是一个年轻女子,身形婀娜,十分好看,家葆眼看就可以看到她的脸,忽然一群少年涌上来,挡住视线,接著,她就不见了。
家葆在街角呆了一会儿。
到家,她同外婆闲聊。
“婆婆,妈妈的旧衣物,都到什么地方去了?”
外婆一怔,“怎么忽然问起这个?”
“告诉我。”
“她不治之后,你父亲收拾杂物,大概都拿到慈善机构去了。”
“没有留下纪念品给我?”
“地方小,放不下。”
家葆觉得可惜。
“你父亲接看远赴加拿大工作,说好过三两年就回来接你,同时,答应每个月汇钱来。”
家葆接上去:“结果他一去无踪。”
“是呀,托人到处找都找不到,从此失去音讯,再也没有见过他,也没收过他一角一分。”
“对不起,外婆。”
“唏,关你什么事,怎么会由你道歉。”
家葆只是赔笑,从此,她成为外婆的责任。
她姓朱,母亲姓蒋,外婆姓孙,三个不同姓字的女xing却有那样亲密的血缘。
“可怜的孩子。”外婆不能释然。
“或许,你找得不够彻底。”
“他当初也没留下地址电话,很难找。”
存心摆脱她们。
“托遍朋友,他们很帮忙,可是没结果。”
“他还在人间?”
“相信仍然健在。”
母亲没带眼识人。
外婆说:“早点休息。”
开始有男同事试图约会家葆,她礼貌地推辞。
暂无心约会。
家葆对母亲认识不多,时时问外婆有关她的消息,可是外婆不大回答。
她现在又一次提问:“妈妈生前可有工作?”
外婆迟疑。
“外婆,我已经长大,你可以照实告诉我。”
“她是一名摄影模特儿。”
家葆十分意外,“那应该有许多照片留下来。”
“都给你父亲带走了。”
家葆觉得事qíng没有这样简单,可是外婆不愿说,她也不能bī她。
第二天,男同事张志弦的她看电影,被她推却。
“那么,喝一杯咖啡。”
家葆笑笑,“好。”不想太绝qíng。
他介绍一项秘书课程给她,她很有兴趣。
蓦然抬头,又看到桃红色。
家葆脱口而出:“今年流行桃红?”
张志弦问:“什么?”
“桃红。”
他坦白说:“我不喜欢鲜艳的颜色。”
家葆问:“你最爱什么?”
“深蓝色,你最常穿的颜色。”
“可是最近我常常看见桃红。”
“会吗?我不觉得。”
年轻人眼中只有一泓蓝色。
家葆不出声。
过两日,又是加班日,同事们抱怨得不得了,只得家葆一个人埋头苦gān,并且抽空为大家张罗茶水点心。
下班之前,上司称赞她:“家葆,做得好。”
家葆只笑笑。
她在街角等车。
快十二点了,公路车上仍然挤满了人,家葆希望有空车停站。
就在这个时候,她看到前面有一角桃红色裙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