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真的要见她妈吧?”我吃惊。
“为什么不是真的?”
“当心她拿刀砍你!”
“要不要来开开眼界?”
我气结,“我能不去吗?有个男人在身边,至少可以保护你?”
“你,保护我?”慡慡大笑,“百无一用是书生。”
我差些跟她打架。
我真的怕有什么事会得发生……那种人家,女人都是jì女,男人都是黑社会。
我坚持陪着慡慡去探险。
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很多,他们并不住木屋区,我们免了涉水登山,他们住在很肮脏的下等住宅/工厂区,虽然嘈音烦人,地方浅窄,但到底不受天灾影响,况且如今到处租金都不便宜。
伊们一家挤在小小的单位中,大大小小的孩子进进出出,个个面孔上有不羁之色,双眼充满挑衅不满,像是随时可以拔出刀来打一架。
他们与慡慡似乎很熟悉,她显然是这里的常客。
伊自顾自在一张小桥上坐下,示意我也坐,没多久布帘内的房间传来一声咳嗽,有人问:“是林姑娘?”声音沙哑。
慡慡扬声道:“是。”
我想这个女人就要出来了,一定是又麻又疤,面ròu横生,满嘴金牙,腰宽十围,哪还用问?
布帘一掀,跑出来的女子却使我吓一跳。伊何止不难者,简直美得很呢,才四十上下年纪,头发烫得蓬蓬松松,用东西扎着,生了多名孩子,身材却尚见规模,鹅蛋脸,水汪汪的眼睛一副憔悴亦遮不住她的秀丽,碧琪只及她母亲十分之一好看,我真的呆住了。
她缓缓在慡慡对面坐下,“林姑娘真好,又来看我们。”
慡慡说:“你还没有戒掉?”
她讪讪地,“快了,快戒掉了。”
慡慡说:“你害的不止是你自己,还有这些孩子。”
“孩子大了,自有孩子的世界。隔壁惠嫂的女儿大了,做了武侠片大明星。”她陪笑说。
慡慡笑:“你想碧琪做大明星?”
“有人向她提过,说什么演回她自己,现身说法等等,我哪里理会那么多。”
那女人真像言qíng小说中形容的火坑红莲。
然而看得出她是自愿的。
她并没有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,她脚趾上一般搽着红色寇丹,非常鲜艳夺目,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悲剧感。
我推推慡慡的手指,叫她别在这里传道,没有用,人家不把她当生番煮来吃掉,已算是天大的面子。
慡慡亦暗暗叹口气。
我到了半晌,也不见有人问我是谁,没有谁关心来来去去的男人。
“碧琪想回来。”慡慡尽最后努力。
那女人问:“真的?”倒是有一丝喜悦。
“但是她希望你戒掉。”
她又尴尬起来,“我戒我戒。”敷衍得不象话。
我再推一推慡慡。
慡慡只得站起来告辞。
女人如获重释,立刻送客。
走到街上,慡慡骂我,“你gān吗?人家办正经事,你偏偏拉拉扯扯的。”她把气出在我头上。
“这女人自甘堕落,又生那么多孩子陪她,应该枪毙,亏你还有耐心同她慢慢说这个说那个。”
慡慡很低cháo,“其昌,其实你说得对,像她那般的女人,有什么资格生孩子?联合国应该糙拟法律,不该生的人而生,格杀勿论。”
我反问:“杀谁?父母还是孩子?”
“当然是父母!”
“这些孩子的xing格品质得自他们父母真传,杀了也是白杀,你太不现实。”
“那应该怎度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