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头先问她:“你对面的欧阳先生可搬进来了?”
“还没有呢,款子可付清了?”
“刚收到最后一期支票。”
“你与他直接jiāo易?”
“是。”
“不经设计公司?”
工头摇头,“他自己好像很有心得。”
“有无说几时回来?”
“没提起。”
小雅有点失望。
午夜,她在房中看书。
母亲推门进来,“还没睡?”
她反问:“这么早收场?”
母亲在她chuáng沿坐下来,叹口气。
“怎么,输了牌?”
谁知母亲忽然说:“一老一少,都这么无聊凄清。”
小雅本来在笑,一听这话,僵住。
“我没有办法,你应多出去走走。”
小雅不知如何回答。
“你父亲只在星期天上午回来。”
“你说说他,他会回来得勤一点。”
“算了,管他爱去那一号。”
“刚才输还是嬴?”
“输输输,我一生都是输。”
“妈妈,这时刻发什么牢骚。”
“我担心你。”
“所有的大型舞会,我都有参加呀。”
“为什么没有男孩子约会你?”
“因为时机未到。”
母亲苦笑。
“妈,你也累了,早点休息,明天又是另外一天,又有牌友等着你。”
“你说,没有那十三张麻将,日子怎么过。”
可不是。
母亲替她掩上门,出去了。
所以有些人喜欢约会,从早到晚,排得密密麻麻,没有半丝余暇去想东想西。
淋浴上chuáng的时候,小雅不禁想:人人这样珍惜的身体肌肤,到头来还不是尘归于尘,土归于士。
太空闲了,会想得很支。
可很小雅亦不是一个工作狂。
天气由酷热转凉。
清晨,已有些秋意。
对户人家的女佣早已躲懒,每星期只出现三次已经足够。
主人,还没有归期。
小雅心意略动,他不是永远不来了吧。
明明不关她事,她为什么好似在等他?
晚上,小雅做了一个梦。
隔壁人家终于搬来了。
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,与他的新婚妻子。
新娘子穿着雪白的礼服,掀开头纱,一张面孔美得惊人。
小雅醒来,拉拉被褥,凌晨三点,秋天真的到了。
到初冬的时候,qíng况还没有变。
小雅已经放弃。
倒是她母亲说:“我问女佣如何拿薪水,她说到中区一间公司去支领。”
“什么公司?”
“日新银号。”
欧阳、日新,自然,那是他们家的事业。
“他好像排第四。”
小雅笑,“你gān什么,做私家侦探?”
“不少人都认识欧阳家。”
“爸同他们可有来往?”
“你爸的事,要去问二号,我怎么晓得。”
小雅不响。
一日趁有空,上去父亲的写字楼。
他看见女儿还是高兴的,那边两个孩子到底还小,而且娇纵得没个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