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笨。
她并无好好享受得来的一切。
大嫂的父亲六十大寿,请我们去喝喜酒。
大嫂先告诉我,他也在被请之列,假使我不愿意去,没有人会见怪。
我考虑很久,还是决定去。
避避避,避到几时去?又不是我犯罪做错事,我也不怕没面子,我决定去。
有谁敢笑我?谁保证不会失恋?我不怕。
也没有刻意打扮的漂亮去示威。
衣橱内有几件旗袍,专门用来出场面用,又只有一千零一条养珠链,他与她都见过。
也从不为任何喜庆场合出去做过头发,通常在家洗一洗松,挽条辫子,他与她都熟悉这种打扮。
大嫂与大哥很早就去了,我与爸妈殿后。
一进场就看见那两位仁兄仁姐。
她整个人变了,打扮的非常冶艳,一改常态,穿套大花衣裳,低领子,戴着时下流行的那重假宝石项链,一大块一大块,闪烁耀眼,吸引不少目光。
她紧紧挽着他的手,一直笑,但心不在焉,眼光到处漂,一漂到我的身上,一怔。
我并无避开她的双眼,直视,面色不变,把她当透明,噫!谁没有两下散手呢。
随父母坐下,与众亲友寒暄。
嗑着瓜子,心境平和,耳边听着她的笑声,却不觉刺耳。
心痛是一件事,露出来又是另外一件事。
“嗨。”身边有人招呼。
我抬起头来,是一个年轻人,端正的五官,活泼的眼神,衣着整齐,有点眼熟,但我想不起他是谁。
“没想到我们是亲戚。”他语气很熟络。
糟,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呢,记忆力衰退,真不好意思。
“你是男方还是女方的人?”很亲热。
我只得说:“寿星公是我大嫂的父亲。”
“哦,”他明快的说:“寿星公是我表姐夫之表叔。”
一表三千里,又给表上了。
“我们可算是表兄妹。”他笑。
我没有记忆,他到底是谁?
同学中并没有一张这样的面孔。
我开个玩笑:”表哥,你好。”
没想到,他也同样爱玩,“表妹,你也好。”
我笑起来。
他细细的注注视我,“你并非是天生的肿眼泡。”
咦——我呆住。
“忘记了?我是地中海之旅的导游。”
原来如此。
我不由得涨红面孔。
他说:“沙尘取出来就恢复原状,总会有沙chuī入眼,不可避免,你说是不是?至要紧把它洗gān净,眼睛是最要紧的器官。”
我当然明白他言下之意,感激的点点头。
他微笑。“表妹,想喝什么?”
“表哥,麻烦你替我要杯橘子水。”
接着走过来的,却是那位仁兄。
他也坐在我对面。
“好吗?”
“过的去。”
“找到工作没有?”
“在物色。”
“我在大宝银行。”
“呵。”
“地中海好不好玩?”
“风景如画。”
“很想念你。”
一怔。“谢谢。”
“同你在一起,特别轻松活泼,可以笑足一整天。”
淡淡地,“看场卡通片也可以得到同样的享受。”
“为什么不听我的电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