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傻女孩,唯一能救你的,不过是你自己。」
「多寂寞。」
「根本是。」
「可不可以不接受这种挑战?」
「每处都有史蔑夫!除非不出来做事。」
「能不能告往大老板?」
「他们哪来的空听你哭诉,他们也是人,不过地位高些薪水多些,说不定烦恼比你的还大,只会觉得你讨厌。」
「大惨了。」
「惨?」苏茜笑了。
我不喜欢史蔑夫,直接上感觉他是那种刻薄无qíng的人。
曾有女同事陪完老头上司后,被那美国老头到处投诉她有臭狐。
我照着镜子苦笑。
第二天,史蔑夫召我入房。
「你不喜欢开夜班?」
「不是喜欢与否的问题,是有无必要问题。」
「有无必要,由我断定。」
是他的态度,是那种号令天下,谁敢不从的态度,摆明欺侮你、压bī你,占你便宜,似qiáng抢民女的恶霸。
社会有进步吗,我悲哀的想,抑或在打退步?
八十年代留英留美的女大学生,在工作上还会碰到这种人,人类,仍然被原始的劣根xing所控制。
我说:「我肯定你的判断是合理的。」
他哈哈笑起来。
这算不算拧笑,我问自己,我是不是弱女?
「日本菜还是法国菜?」
我退无可退,「意大利叶。」
他大悦,「我怎么没想到,太有想头了,好好好。」
我安慰自己,吃顿饭而已,且莫去想它。
星期五来临,渐渐椅子变成针毡。
记起表姐说的故事来。
她在酒店做公关小姐,洋上司在她试用期百般挑剔,公然取笑,令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终于在一个上午,那洋老头召她入房,同她说话。
他说:「虽然我是总经理,但令我满足的不是我的工作,而是在一些时候,chuáng边的女郎拉住我,问:你真的要走了吗。」
表姐假装不懂。
一个月后她辞职。
那白发老头在一年后被调回纽约,但是表姐没有熬过那一年。
也不是每个人的上司是那样,但苏茜说得对,在一个女子的事业道路上,遇到三两个这样的人实不稀奇。
这是事业危机。
为什么不能好好把全付jīng神放在工作上呢。
我并没有打扮得花姿招展,但办公室里好像每个人都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。
五点半一过,每个人都走了,单剩我同史篾夫。
他装模作样把透明片取出,逐张扬起来看,故意弄得我jīng神紧张。
我脑海中闪过四个字,猫玩老鼠。
要是他态度好些,这会是另外一个故事。
我忽然说:「这些底片我从来没有见过,帮不了忙,我想我没必要留下。」
抓起手袋,跑出办公室。
并没有为自己骄傲,这是要付出代价的,我并不是冲动,但是现在的qíng况好比喉咙卡住一条大鱼骨剌,吞下,痛,拔出,更痛,两头不讨好,根本不知怎么做。
怎么把自己送上门去呢。
怎么做jiāo易呢。
这也是一门艺术,别小觑这类女xing。
周末在家休息,气也渐渐平下去。
希望史蔑夫也懂得收蓬,别bī急了我,上去告他。
星期一开早祷会,史蔑夫逐个伙计问有什么难题。
论到我,我屏息,大家也似在等好戏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