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很好,也许他们有点不好意思,要冷一冷。」
「冷了之後还会热吗?*妈妈笑。
「这就看缘份了,我看我们也不要管得太厉害,听其自然,以免物极必反。」
听到这几句话,我松口气,哈利路亚,赞美上主。、
「担心是难免的了,那个镶金牙的人,还时常打电话来哪,幸亏文烈前辈子没欠他什麽,万一这种人做了女婿怎麽办?想想都打冷战。」
「不怕不怕,一切都过去了。」
两个中年老女人像小孩子一般,互相安慰,互相解闷,忽然之间,我了解到她们的苦心。
在这个寂寞的世界里,很难找到这麽巩固的人际关系,难怪他们愿意出尽百宝来维系下去。
忽然之间我原谅了他们。
文烈……
美丽可爱的小文烈,我的心牵动,小时候为了不让她被人欺侮,我同比我高大的男孩子
打架。打破小猪钱箱取出角子买生日礼物给她……
一点一滴的积聚,都是牢不可破的爱。
爱便是爱,有什麽男女与亲qíng之分?我把事qíng想得太复杂了。
舍文烈何人?
不知文烈怎麽想?
人是很奇怪的动物,近在身边的幸福往往不去注意,偏偏好高骛远,去寻找不切实际的
事物。
不知文烈怎麽想?如果她坚持把我当哥哥,我也只好当她妹妹。
越来越觉得感qíng这种事很玄,两个人要好,未必要好得可以婚嫁,婚姻也未必一定长久,
但是还有这麽多人结婚了。难道真的可遇不可求?还有生孩子,许多夫妻努力几年,还一无
所出,但是飞仔飞女一夜chūn风,便可以珠胎暗结,完全没有解释。
只听得文伯母说下去:「文烈此刻也回心转意了,她同我说,那麽多男朋友男同学,没
有一个够阿森好,偏偏阿森又是她大哥。」
妈妈那时反驳:「神经病,怎麽是她大哥?她姓文,阿森姓罗,两者之间,风马牛不相
及,一点关系都无。」
「我也这麽说。」
我更舒服了。
只要她的想法一样,事qíng便可以有新的发展,看我怎样把握而已。
或者两个人静一静……。
妈妈说:「这两个孩子别扭。」
「是有的,下雨,大人要他们带雨衣,偏偏不带,淋著雨出去,不知是什麽心理。」
「我们去喝杯咖啡吧。」
两位老太太磨一会儿,出去了。
或者我也该找文烈出来喝一杯咖啡。
开头的时候,我真的只把她当妹妹一样,不知怎麽就到今天这种地步。
一切是注定的。缘
姐姐死後,我的脾气越来越怪,连我自己都发觉,别说是旁人。
我搬到一间小公寓去住,守著份职业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什么话都不多说,一直为姐姐守着孝。
两个弟弟在姐姐死後,写了无数的信来询问,但我都没有答覆,他们非常生气,决定在假期飞回来把事qíng查个水落石出。
也好,他们已经有两年没回来,见了面我可以对他们说个清楚。
这半年的生活,我过得像僵尸,一具ròu体天天早上由家到办公室,再由公司到公寓,回到家吃个三文治就睡,公寓里没有电视,亦无音响设备。
我但觉得万念俱灰,生不如死,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生活的细节。
不知恁地,周启国还是找到了我。
下班的时候,他守在办公室外,一把抓住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