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又不是在说长途电话。」
「你在哪里?」
「我在飞机场。」、
我真服了他。
「你来gān什麽?才上工,一下子离职,人家不开除你才怪。」我叫出来:「再说,我之
所以要放假,就是要避开你们。」
「你到哪儿去都不告诉我。」他很委屈。
「你打算什麽样?」
「陪你。?
「我不要人陪。」
「我已经决定了。」他说:「反正我人已经到了这里,你不让我陪,那是没有可能的。」
我既好气又好笑,「我真不知是你陪我,还是我陪你。」
在qíng在理,我都不能再拒绝他。
小弟出乎意料的喜欢他!两个人很谈得来,我注意到一点:周启国离了我的「势力」范围,是一个很活泼的人,在任何方面,都是一个出色的男子,甚至不输给张千里,与千里不同的是,他比较柔。
我一直都没有给他机会。
真的,见了面不是作弄他就是骂他,要不就把他当一只老鼠,呼来喝去,久而久之,他
在我心目中,自然低人一等,谁叫他对我有高人一等的忍耐力,而他,即使有千般魅力,在
我跟前也施展无能,我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。
可怜的周启国。
所以为人父母者,生活真要检讨,若不是他老爹跟姐姐那一段,我对启国不会有不公平
的印象。
小弟有代他求qíng的意思,我则轻轻带过。
想到姐姐,真对周家的人恨之初骨。
小弟带看我到处逛,周启国也跟在身後,他忙著付账,忙看张罗,非常自得其乐。
他此行也有收获,我对他的声音是软多了。
我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候视为难的说:「启国,别再làng费时间了。」
他说:「这句话我自大学一年级开始,听惯听熟,别再说了!没有用的。」
「傻子。」我骂他。
「小云,你对我不坏,你目己不知道而已,这个成见是一定可以消除的,如果我们住英
国或美国,谁是我的父亲又有什麽分别?」
我说道:「你太乐观。」
「或许是。」他答:「但我不会放弃。」
「我的心事,你一点不明白。
「你是为了张千里?」他忽然问。
「你怎麽知道他?」我讶异。
「我什麽都知道,」他说:「但是你喜欢人家,人家未必喜欢你。」他酸溜溜的。
我不知为什麽又一次解释,「人家对我,真像对妹妹一样。」
「男女之间,哪有这麽单纯的友谊。」
「你不相信就拉倒。」
他说:「我qíng愿相信。」
「喂,你是怎麽知道我到此地来旅行的?」我忍不住问。
「天无绝人之路,山人自有妙计。」他说:「有人告诉我的。」
「谁?」我笑,「大不了是公司里的人。」
「说出来你会很意外。」
「我也不想知道,你别卖关子了。」
但是在这两个星期内,我与启国建立了一种很特殊的感qíng,不是我回心转意,而是我实
在觉得把他爹的账算在他头上是非常不公平的事。
小弟看见我们有说有笑,也很高兴。
他说:「二姐你别傻,这年头找个好的配偶谈何容易,你还嫌他什么?他都表示可以离
开家跟你住外国,是不是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