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莞尔,「你比你哥哥清醒。」
「嗳,他在恋爱,人在恋爱期间,大多数糊涂,你看周启国何尝不糊涂?追那麽远的路到这里来,gān什么?看你的冷面孔?凭他的条件,一年娶一个老婆都可以。」
「哗,你倒是与他同声同气。」
这些话我是很听得进去的,我现在只剩他与大弟相依为命,小弟不会害我,他说的话我
相信。
我与启国到公园去散步,天气很美,宽阔的空间,我们在糙地漫步,累了坐在池塘边,
蓝天、白云,有老人领看孩子走过,把面包喂塘中的鹅。
我们并没有说话,有时候我只叫他一声,他便知道我要什麽。这一点默契是时间的结晶,我与千里便不可能做得到,千里是我心仪的大哥,但男女之间的事,光是尊敬是不够的,还需要有许多其他因素组成。
我看启国一眼,再去找别人,很难可以如此放肆、自由。他已经见过我最坏的一面,这也是好的,以後有充份的心理准备,不再会有任何失望。
现在一对一在外国,培养感qíng最好的机会,心无旁骛,一切琐碎的事都可置之度外,难怪留学生最容易结婚,一下子便共结良缘。
现在我与启国也有同样的感觉。
他说:「以我的资历,在这里找份工作是不成问题的。」
[你肯长久工作?」
「心定下来便可以,做工又不需天才。」他无奈,「都是为你,你又不信。」
「你父母呢?」我吁出一口气。
见我肯进一步跟他谈事qíng,他很兴奋,但又小心翼翼。他是爱我的,我心酸的想,不然怎麽肯牺牲这麽多。
他说:「母亲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,而父亲,你是知道的,他一向不反对,他很内疚,
这些日子来收敛很多,下班後在家做标准丈夫。」
我不听。
「相信我,小云,一切苦难的日子已经过去,每个人都希望你高兴,谁不知道你一直背
看个十字架。」
我有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的冲动,但终於压抑下来。
但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完全不一样了,多亏这次旅行帮忙。
我打算一向家便向张千里坦白。
可是来接飞机的除了千里,还有一个女孩子,那女孩子约廿六七年纪,打扮朴素清秀,
我已经愕然,才短短一个月,这女子是什么地方钻出来的?
她与千里态度虽不至过份亲热,但学手投足间,都有一定的默契,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
回事。
启国向我打眼色,像是说:「是不是?我跟你说过,你喜欢人冢,人家可不喜欢你!」
我大大的纳罕,难道是我自己多心?我一直以为千里对我有一点意思,不然他gān嘛对我
这麽好?但他是个极磊落的人,也许我误会了。
少了一层顾虑,我与启国的关系就明朗化起来。
时间治疗一切伤痕,渐渐想起姐姐也不那麽心绞痛,只馀惆怅。
要我与启国再进一步,相信是很久以後的事,我这个人慢热得厉害。
不过我跟周家的战争终於结束。
隔了很久,到千里订婚的时候,启国跟我说:「你知不知道谁跟我通消息,说你会到外国去旅行?」
就是那一次的朝夕相处,扭转我们的关系。
「不是说是同事吗?」我问。
「不。」
「是谁?」
「是张千里。」
「什麽?」我太意外,下巴都几乎掉下来,「他?他为什么要出卖我?」
「他觉得我们是有希望的,而且他的确是对你如妹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