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“我喝了很多。”
“静坐一会儿,给你二工冰水,总可以了吧!”
“我肚子饿。”
“我会做煎蛋,抑或你喜欢吃面?”
“你那女朋友是怎么离开你的?”她讶异。
“看,你爱上一个人,不是为了那个人会做煎蛋。”
“那倒是,”她说:“但你长得一表人才,看样子经济qíng况也很好,唉。”她很同qíng我。
“你休息一会儿,”我说:“别客气,请坐。”
我开了音乐,到厨房去取冰水。
出来时,她已在沙发上熟睡。
我替她脱了鞋子,取出一条毡子,盖在她身上。
她运气好,我不是色láng,女人,要多少有多少,何必乘人之危,千古伤心人不止我一个。
我高声叫了几声子君,便倒在chuáng上睡觉。
半夜听见饮泣声音,惊醒,才想起客厅躺看个不速之客,萍水相逢的艳女郎。
我起身去看她,她埋头苦睡,是在梦中饮位。
可怜的女人,天下为qíng所苦的人何其多,太不值得,但身不由己,不能自拔。
天色已经朦朦亮,我关了音乐,回房间,埋头再睡。
一闭眼就看见子君,当年我们怎么欢愉,走遍了qíng侣该去的地方,我以一种虔诚的态度来对待她……但终于我们走完了缘份。
多年后会不会想起她?心中仍然牵动?
思念也是种享受,当那个人真的在心头无影无踪的时候,才茫然若失呢。
我非常的难过,终于眼睛疲倦、酸涩,再度睡去。
醒来的时候,红日当头。
我不是想不起昨晚之事,而是我认为那女郎应该走了。晚上是晚上,白天是白天,除夕已过,昨天的女郎应该消失。
因此我没有急急要起来。
我开了无线电,听新闻报告,隔壁人家麻雀搓得震天价响。我叹口气,什么都没有变,妈的,看样子我真能活到一千岁,变成一只千年老乌guī。
我自chuáng上起来,头痛、心跳,到处找亚斯匹灵。
她果然已经走了。
什么都没留下来,毡子摺画得整整齐齐的。
我失望。女神,女神,都是寂寞人,为什么不陪我过新年?我一个人又该做什么才好?
心qíng是很矛盾的,一方面又怕她不是个好女人,烂塌场的,高兴到哪里就睡到哪里。
我淋浴,刮胡子,着完报章杂志,屋子里静出鸟来,今天连钟点女工都放假不来,我能做什么?静得实在没事做,只好又往chuáng上”倒。
现在倒希望小林小王他们来闹一闹。
但这班死鬼现在好梦方甜吧,电话铃响都不响。
我用只枕头压住面孔,“于君!子君!”我大声呼唤!免得抑郁至窒息。
空气里几乎产生回音。
我痛苦地大声喘息。
正在这个时候,门铃响了。
我不理,门铃再响,我还是不理。
但是那个人不肯放弃,接了又按,按了又按。
我没奈何,起身去开门,门外站着的是昨夜那个女郎。
“你!”我说。
她换过衣服,穿毛衣与牛仔裤,手中拖着一大袋食物。
“你!”我说。
她头发还是湿的,分明是返家梳洗来。
“早,梁家康,”她说。
她总算得知我的真姓名。
她熟络的放下食物蔬果。
“睡得还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