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,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。”平姐笑着效桁我。
“又另外有人了?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她责怪我。
“平姐,你对我那么好,什么话都对我说,为什么单单不向我透露感qíng上的事?”
“每个人都得有些秘密。”
“为什么不对我说?你可以相信我。”
“我知道可以相信你,但成了事实之后,每个人自然会知道,未成事实之前,说多了坏名声,不单是感qíng上的事,许多其他的事,也多说无益,成年人总得替自己留个下台的机会。”
我并不明白。
不过她有权对我不坦白。
我第一日开始上班的时候,平姐派人送了礼物来,是一对金笔。式样古怪,不知道什么地方买来,颜来她说,那是一对派克五一,是她第一次工作的时候,她的长辈送给她的。原来是如此贵重的礼物,我应当珍惜。
工作上乏善足陈。
眼看着小叔与平姐两个人僵了多年,还不肯言归于好,非常痛心。
说起对方,他们语气中全无芥蒂,但偏偏又不肯见面。我也不去勉qiáng他们。
小叔现在一个人住,至今尚未结婚,在局里升得很高,也颇有节蓄,成日价还是潜水打牌渡日,有时也躲在房中看上十日十夜的武侠小说。平姐也一样,在家听音乐,打毛衣,都不大出去了。
她终于办妥离婚手续,恢复自由。
那位男土是个面目模糊,无甚xing格的男人,不是坏人,他只是不幸,刚巧在平姐失意时与她结婚,虽然维持五年,但平姐始终不投入。
平始没说对不起他,但自她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她的歉意。整件事是多余的,毫无疑问,但当其时,她只能够做对她最好的事,我们都不怪她。
小叔说:“没想到词平当年会那么冲动。”
“他们说女人在廿五六岁时最想结婚,过了那段日子,又没事了,那是遗传因子发作,令她们qíng不自禁,平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结的婚。”
小叔不出声。
“你现在同谁走?”我问他。
“很多女孩子。”
“怎么还不结婚?”
“有这种必要吗?高不成低不就,结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,我爱的人未必爱我。”
“小雨下个月就来了。”我说。
“那多好,你多个伴,怎么,她也打算在此找工作?”
“看样子是。此刻我们银行里也有很多这样的女孩子,月薪五千,一套衣裳六千,摊大手板向父母要。”我停一停,“这样的太太谁敢要。”
小叔笑,“那么挑肯捱苦的呀。”
“早捱得成一株咸菜,我亦受不了。”
小叔大笑,“还说我娶不到老婆?”
我亦笑。
小叔说:“如果觉得在家住得不方便,就搬来与我住吧。”
我说好,但没有接受他的好意。
小雨回来后,我也开始忙,无异,她是个出色的女孩子,如果我略一松懈,不知多少男孩子会过来染指,但又如何呢,不过是吃饭肴戏之颊。小雨是个明白人,虽然内心烦燥,也并没有同别人出去。
她扬言,“这年头的男人都是垃圾,既没能力负坦家庭,又没有勇气负起责任,全部实行打秋风。”
她很快与平姐成为好朋友。
她由衷地佩服平姐。“真不容易,有品味,又漂亮,经济完全独立,真是个时代女xing的典范。”
“人家经过多年的挣扎才到这个地位的。”
“完全独立才难得,”小雨说:“不靠父母兄弟丈夫,全靠她自己一双手。很多女人振振有词作其独立状,其实不是那回事,总还得靠男人。”小雨停一停,“靠男人自然是最佳出路,不过半汤半水,就犯不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