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又有什么分别呢,”我说:“有得靠好过没人靠,靠一半也胜过全部没得靠。”
小雨说:“什么都得付出代价。”
“那自然。”我说:“什么都要付出庞大的代价,你看平姐,这么年来,你听过她诉苦没有?看过她哭没有?什么人知她冷暖?而且社会也没有公认她是个qiáng人。”
“我老觉得她就是我的前身,我是她的影子。”
“不会的,我若同你结婚,我就保障你一世的快乐。”
“快乐怎么可以保障?”她笑,“网球明星gān诺斯结婚时已订明离婚时付赡养费苦gān,谁还能保证快乐?”
“既然现代人做事那么清楚玲珑,快乐也可以科学化。幸福的婚姻不外由几个因子组成:负责的丈夫,听话的孩子,永远不要有第三者出现,安定的生活……一切事在人为,有什么困难?我们两个人的先天条件那么好,小雨,你想一想。”
“什么都可以由试管制造出来?”她苦笑。
“当然是。”我不经意的说:“事在人为,没有命运可言。”
“xing格是控制命运的主要因素。”
我想一想,“是的。”
“立功,我们会结婚吗?”
我缓缓说:“我相信会的,但不是现在,但现在应该开始筹备。”
那一日,小叔与平姐终于见了面。
我与小叔约好去游泳,在船上等小雨,没想到平姐与小雨一起出现。
小叔看见她,连呆都没有呆过,他很自然的与平姐打招呼,平姐当然更加镇定,她明知小叔会在这只船上。
到底是成年人,修练到家,不比我们,一点点小事尴尬得要死,面红耳赤。
小雨说:“是平姐自己要来的,我还警告平姐,小叔也会在。”
我讶异。
平姐打扮得很漂亮,条纹的T恤与三个骨长快,背部开得很低,看上去有文静的诱惑,小叔迎上去。
他说:“词平,你仍是我所见过,最有克拉斯的女人。”
“谢谢。”平姐笑一笑。
“欢迎加上我们的旅游队。”小叔说,“起航。”
潇洒的小叔与俊秀的平姐看上去像是画报上的时装模特儿,有什么理由这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呢?单为了旁人的眼睛已是最好的理由。别以为旁人的观点言论不重要,人是群居动物,除非有过人的xing格与意志力及才能,否则隔壁三婶说些什么事非还是重要的。
我衷心赞美,“你们真是一对。”
小雨坚持说:“立功说得对。平姐这么漂亮的人,只有与小叔在一起最好看。”
平姐笑了起来,“你们这两个孩子!”她表qíng看上去充满了欢愉,但是声音中一点快乐也没有。
一切都是试管控制的,在适当的时候,挤出欢笑,又在适当的时候,挤出客套的话,一个人若不对行为举止加以控制,很快会成为人神共厌的十三难。
但平姐这样理智可爱,又有什么高兴?
那是他们的“第一次”。
自此以后,他们恢复邦jiāo。
唯恐打糙惊蛇,我与小雨都故意不提他们的事。
但可以看出小叔有改变。他开始早睡早起,修饰自己,本来三天也不刮一次胡髭,现在上午一次,下午一次,衣履突然光鲜起来,心qíng也好得多。
小雨很有深意的同我说:“这一对璧人,不知恁地,蹉跎这么些年。”
我笑说:“圣经上说:什么都有时候。”
小雨又提点我,“我们别跟了他们的样子学才好。”
“不会的,”我很有信心,“怎么会呢。”
“我已经开始着手研究到什么地方去渡蜜月最好。”小雨说:“希腊?巴哈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