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阮成个人变了。”她说。
我点点头。
在家,阮可以容忍王玫的小姐脾气,因为人人如此,在异乡,他必需抽出额外的jīng力与时间来应付陌生的环境,他对王玫便忍无可忍。
我说:“你要当心自己。”
她耸耸肩,“我现在的朋友对我很好。”
我又说:“可以结婚的话,快快结婚。”
她感激的点点头。
她是一个不坏的女孩子,奈何与我生活在两个世界里。
我向她道别。
我很怅惘。真多事,当事人都没事,要我多烦恼gān什么?
到这个时候,我反而渴望见一见阮,听他那边的故事。
我终于在图书馆碰到他。
这次是我主动上去与他打招呼。他用一本画报遮住面孔。
我微笑:“假装没看到我?”
他苦笑。
我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!“习惯吗?已经一整个学期,决大考了。”
他说:“对考试一点头绪都没有,其实在本家也是个好学生,但换了学校,顿时六神无主。”
“到现在我还不知阁下念什么科目。”
“电脑。”
“莫理巨教授是个好人,你不必害怕,而且此地的教育制度不是想令学生不及格,放心。”
“真没想到,会叫一个女孩子安慰我。”
“你也太大男人作风了。”我微笑。
“你呢,你的论文写得如何?”他好像知道得不少。
“已近尾声,很顺利,也许因为题目不够伟大的缘故。”我自嘲说。
“你对自己的要求也未免太高。”他说。
“我们出去聊聊如河?这里不方便说话。”
我们一起走到校园去。
“听说你没有异xing朋友。”
“你知道得仿佛还真不少。”我看他一眼。
“我去打听来的。”
他说得很含蓄,但我已经知道他对我有某一程度的兴趣。
在以后的一小时内,他与我讨论功课上的疑难,生活上的得失,以及对家的思念。
他没有提起王玫。
一个字都没有。
为此我暗暗佩服他。男人是应该这样的,受过什么委曲天知地知自知,千祈不可乱诉苦乱为自己说话,因是男人,受罪只可暗忍,那才是个高贵的男人。
我对他有一层新的认识。
以后有空,他会与我通电话。
有一次他忽然在电话中问:“你与我做朋友,是否因为同qíng我的缘故?”
“同qíng你?”我莫名其妙。
“是的,同qíng份。”
我呆半晌,“你是指,我是同qíng你未婚妻同你分手所以才与你说话?”
他默认。
我吃吃大笑起来,“这有什么好值得同qíng的?男人大丈夫何患无妻,为这种小事同qíng你,你不免把我的感qíng看得太泛滥了。”
“可是你以前从不主动同我说话。”
“先生,你也不想想,我怎么跟一个订了婚有个未婚妻钉在身边的男人说话呢?”
他似乎有点释然。
“别悲秋了,谁会同qíng一个失恋的男人?”
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件事。
“这件事,完全是我不对。”
“你也别埋怨自己。”
“真的,她从来没有隐瞒她的幼稚。”
我停了一停。“可是以前她以同样的理由吸引你,单纯的女人有时候是最可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