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星期过去,她觉得有种生癌的感觉,不可能生还,与其这样零碎受折磨,她qíng愿速速寻求解脱。
她闻得人说,好几次大型宴会,他都陪同妻子出席,谈笑甚欢。
她捧着酒杯说:完了。
十分怅惘,一半是为失去他,另一半是因为又要开始留意有可能xing的对象,两者都需要全付jīng神来应付,而她自己知道,她的jīng力已经差不多透支殆尽。
一日半夜,她在chuáng上向电视机呆视,电话响起,她以为是听错,它一直不停,终于,她去接听,那边是他的声音。
他很紧张,她很镇定。
他问:“好吗?”
她见他问得这么奇怪,一时不知怎样回答。
“知道我是谁吗?”?
更滑稽了,他竟以为她洒脱若此,叮见并不认识真的她。
“我知道。”她说。
“对不起──”?
“不用道歉,”她打断他,“每个人都有苦衷。”
“我很痛苦。”
她问:“与我有关吗,我能为你做什么?”
“我想见你。”
“qíng况同以前仍然一样?”
“同开头的时候一样,好吗?”
她沉默一会儿,“不!开头的时候不是这样的,那时候,我不知道你的真相。”
“我实在是bī不得已。”
她忽然心平气和起来,“我相信,但是,我也得为自己着想,在你心目中,我排位如此低,未免太过委曲。”
“如果你爱我,你不会介意。”
她忍不住苦笑。
他很震惊,“你不爱我?”
“让我说,我爱自己更多。”
“我们……就此结束了?”
“我从来没有主动过。”
“你要我离婚?”
“如果可能,那最好不过。”
“你不过是想我娶你。”他悲哀的说。
她说:“不,我没有那样想过。”
双方沉默良久。
她说:“等qíng况有所改变的时候,再来找我。”
那边挂断了电话。
她叹息一声,回到chuáng上。
天气有点冷了,被褥悉悉索索。他要是马上自冢里赶出来,到她公寓按铃,她不会令他失望。
但他没有来,他走不开。
有无形的锁链将地扣住。
一切是他的选择。
初冬的时候,她恢复过来,瘦了许多,整个人如劫后余生,说不出的厌倦劳累。
他的表现良好,老人家为了奖励他,买了船票,着他夫妻俩去环游世界,他心中一叠声叫苦,本想拒绝,后来想,反正已经牺牲这么么多,不如做场好戏,以策地位稳固。
他心qíng苍凉之极,完全没有人知道。
他上船去了,整个旅程要一个月时间。
她知道这消息,一颗心完全死了。
只差那么一点点。她就是不肯做qíng妇,不是因为心高气傲,而是因为开头的时候,他表现得太美太好,他给她的希望没有兑现,他使她失望,她觉得被出卖。
两个人都努力过,走了许多步,但没有到达终点。不能再向前了,都有所保留。
也不是他的错吧,叫他抛弃一切来迁就她,届时那个他,说不定令她更加失望。
他们没有冉见面。
他还有些零星杂物在她寓所,趁一个空闲的周末,她把它们扔到垃圾筒里去。
自从那次自医院出来,她一直觉得体力不足,吸上香烟。她觉得是一种享受,站在露台独自抽烟,有点事做,不致于无聊。